什么是少数民族(为什么有少数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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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少数民族(为什么有少数民族?为什么中国有55个少数民族?为什么不是五四百?他们是世代生活在某个地方,不会说汉语,穿“民族服饰”,天性大胆,擅长歌舞,嗜酒如命的少数民族吗?恐怕现在很多人还是相信少数民族就是这样。不仅如此,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也认为,少数民族是自然形成的,自古就有

什么是少数民族(为什么有少数民族?为什么中国有55个少数民族?为什么不是五四百?

他们是世代生活在某个地方,不会说汉语,穿“民族服饰”,天性大胆,擅长歌舞,嗜酒如命的少数民族吗?

恐怕时至今日,很多人还是相信这是少数民族在最好的网上生活的方式。不仅如此,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少数民族是自然形成的,自古就有。这个民族的成员有血缘关系,可以追溯到他们共同的祖先,并分享一套文化特征。在学术上,这被称为原生论,但它有意义吗?

至少在美国学者凯瑟琳·帕尔默·考普看来,这是有问题的。在她看来,中国的少数民族不是自然形成的群体,而是国家建设的产物。

比如壮族。

01.

“创造壮族”

Katherine Palme,r . Kaup,曾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和云南东部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实地考察。2000年,她发表了调查结果《创造壮族:中国的民族政治》。她认为,1949年以前,中国没有承认“庄”这个名字的相关制度。庄是“被创造”出来的,这在更早的时候是不存在的,而是因为国家的需要而被建造出来的。

▲Creating the Zhuang: Ethnic Politics in ChinaKatherine Palmer KaupLynne Rienner Publishers,2000

在白鹤亭看来,在20世纪50年代的族群认同过程中,2021-09-28 我们认为是一群壮族人。他们报国号的时候不一样,但最后统一成壮族的支系。

而且,我们2021-09-28 看到的壮族历史,并没有壮族人自己或国家所书写的那种共同的文化和历史渊源。比如,仅仅在“壮族是本民族还是移民群体”这个问题上,壮族研究者的回答也不尽相同,可以概括为三种说法:

(1)广西以外地区的壮族移民;

(2)壮族为广西人;

(3)壮族是早期移民与广西本地人通婚后逐渐形成的民族。

说壮族自古以来就是同一个民族,显然是值得怀疑的,因为壮族的来源并不统一。即使在2021-09-28 ,壮族人民之间仍然存在着语言和文化上的差异。未归入壮族的,与壮族有着相同的语言和相似的习俗,如贵州布依族、桂北壮族。

那么,壮族是如何“创造”出来的呢?

与族群起源论相比,白鹤亭的观点属于建构主义的族群研究,强调某些族群是历史的、流动的,受外部环境特别是政治因素的影响。

白鹤亭指出,时隔49年,国家认定壮族时,有很多政治考量:比如边境治理,比如根据历史经验,防止地方权力过大,威胁中央权力。这就需要国家做出一个整体的设计,以一个集体民族的名义,保持当地少数民族群体对国家的忠诚。因此,国家为了管理和控制广西,精心设计了壮族的身份。此外,为了加强壮族的认同,政府还专门编纂了壮族的民族史,收集整理了壮族的神话和民间故事,从历史和文化两个方面加强壮族的认同。

对于“壮族”,唐德刚在《元史·党国》中写道:

“回想起上世纪50年代末,我在称赞李宗仁先生写回忆录时,对他说,2021-09-28 的广西不再是一个省,而是一个壮族自治区。巩俐不知道什么是壮族。我在书法家旁边加了童的繁体字,表示广西王李宗仁先生不知道“童氏一族”住在广西什么地方。当时北京宣布壮族是中国最大的少数民族,有600万人口,可笑的是李宗仁不知道。」

▲1960年拍摄的电影《刘三姐》,电影中的刘三姐身份是壮族民间传说中的歌仙,然根据清人屈大均《广东新语》记载,刘三姐应为汉人,刘三姐到底是壮族还是汉族,仍有争议

从中国近百年的历史来看,白鹤亭的观点似乎很难被直接反驳。

按照清末立宪派提出的“五族和睦”思想,“汉满平等,集满、汉、蒙、回、藏为一大民族”。加上汉人,只有五个民族。后来孙中山发表了《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宣言》,正式提出“五民族共和国”,这还是汉、满、蒙三个民族回归西藏的事。

民国时期,长期在西南考察的民族学家蒋先生曾指出:

“2021-09-28 的中华民族,绝对不是什么都能概括的所谓汉族,也不是什么都能概括的所谓汉满蒙回藏五族。它是整体,一样的,没有差异。只有把中国境内各民族的各种要素都透彻清楚地了解了,才能知道自己,知道复兴中华民族的道路。」

当时进行民族分类工作的知识分子和蒋一样,有凌春生(留法)、芮义甫(留美)、岑(留日)等。他们大多在国外接受过高等教育,无论是用科学仪器测量人体特征,如头部、发色、肤色、身高等。,或者从社会科学的角度来说,他们识别少数民族语言,并根据其差异将其划分为语系、语系和语言分支,都是基于当时最先进的西方学科知识体系。

总之,晚清以来,由于西方的冲击,政治精英和知识分子迫切需要建立现代民族国家。对中国各地不同语言、风俗、信仰的人群进行识别分类,融入中华民族的大团结。

然而,为什么中国从五个民族扩展到50多个民族?其他少数民族是怎么来的?

02.

如果中国有400个少数民族,

49年后,新政权成立。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作为一种新的极其重要的政治制度设计,需要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代表。因此,进行全国人口普查,识别和确认中国有多少个民族,就显得尤为必要。1950年至1952年,中央人民政府组织参访团对我国西北、中南、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进行了考察。所谓少数民族,是指人数少于汉人的群体。

费孝通在《我的民族研究经验与思考简介》中也提到:

“中央代表团的任务是亲自走访各地的少数民族,了解他们的民族名称(包括自称和其他名称)、数字、语言、简史,以及他们的文化特点(包括风俗习惯)。」

中央代表团的学者们在对少数民族进行分类时,采用了“名随主人”的方法:向你认为是哪个民族的人报告。

然而,这立刻带来了新的问题——报道的族群种类繁多,标准不一。1953年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束时,突然有400多个民族,仅云南省就有260多个自报民族。

在这些自报的族群中,有的甚至只有一个人;有些族群是同一个族群的不同分支,但它们被报告为几个族群。比如彝族人大多称自己为“聂苏”“苏诺”,有的支系称自己为“阿西”“撒尼”“子君”等。报道时,会出现几个民族。

此外,生活在不同地区、语言、习俗和信仰截然不同的族裔群体在向自己的族裔群体报告时使用相同的词汇称呼自己。比如湖南、湖北有少数民族自称是土家族,但语言和习俗却大相径庭;又如,在后来被认定为彝族的民族中,也有自称土家族的。

400多个民族给新的制度设计带来了棘手的麻烦:按照姓名跟随主人的民族分类,有的民族不足100人,有的甚至只有一人。他们怎么能自主呢?而且大部分少数民族都分布在西南边陲。这么少的人怎么能代表中国大多数人的利益,因为他们地处边疆,远离政治中心?

因此,民族认同成为一项重要任务。

03.

中国有多少少数民族?

因此,仅在1954年9月前6个月,政府就成立了云南民族鉴定小组,并向云南派出了民族学家和语言学家,那里的民族情况最为复杂。鉴定组由社会学家林,语言学家傅茂(莫)吉(J)和历史学家方国瑜,加上地方干部和专家组成。

美国斯坦福大学历史学助理教授托马斯·穆拉尼(Thomas Mullaney)在《立国之道:近代中国的族群划分》一书中指出,在族群认同的过程中,中国知识精英在科学/社会科学知识指导下对“少数民族”所做的分类,其实并没有那么客观全面。

▲Coming to terms with the nation: ethnic classification in modern ChinaThomas Mullan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2011

20世纪50年代,中国几乎处处照搬苏联,但在民族认同问题上略有不同:向苏联学习,但做法是中国的。

当时,斯大林已经对民族进行了定义:“历史上人们形成了具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共同心理素质表现为共同文化的稳定共同体。简而言之,共有四个要素:语言、地域、经济和文化。

但这一定义是斯大林根据“欧洲资本主义上升期”形成的民族而总结出来的,与中国的实际不符。中央代表团在实际调查中使用了斯大林的国家定义作为参考,但没有根据它对国家进行识别和分类。

比如我们知道广东的汉人说粤语,福建的汉人说闽南语。如果不了解语言学知识,我们会认为两个群体说的语言不完全一样(其实都是汉语下的方言),但不能说他们不是汉人。另一个例子是“公共区域”的元素。西南地区很多少数民族生活在一起,有的会说汉语,但我们不能认为他们都是同一个民族。

参照英国军官亨利·戴维斯(Henry Davies)的国家语言分类,鉴定小组对云南260多个自报民族进行了鉴定和分类。早在戴维斯的《YN-南:印度与长江的联系》一书中,他就把云南的少数民族分为孟高棉语系、山太语系和汉藏语系,这样的族群大约有20-30个。戴维斯的分类避免了肤色差异带来的种族歧视,更“科学”。

莫雷宁说,戴维斯对民族语言的分类非常重要:

“语言模型曾经被视为民族分类的指导范式,对识别计划有很大影响。识别团队以语言模型为出发点解决所有问题,只有在模型必须确认或修改时才进行实地调查。」

整个民族识别工作在很大程度上是按照戴维斯的语言分类进行的。费孝通总结道:

“1954年确认了38个少数民族,1965年确认了15个少数民族,1982年确认了2个少数民族。到目前为止,已经确认了55个少数民族。加上汉族,中国有56个民族,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

到目前为止,中国有多少少数民族?这个问题似乎有一个准确而科学的答案。

04.

作为“国家眼睛”的知识精英

至于鉴定小组的工作,莫雷宁称这些民族学家和语言学家为“国家的眼睛”。是他们“教会了这个国家如何分类看待族群”,当时“不成熟的中国政府只能通过社会科学顾问的眼光来看待世界,从而给自己定位”。莫雷宁认为,这些知识精英继承了民国学者的学术脉络,在49年后的国家认同和新政府的早期治理中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

从最初的“名跟着主走”的不干预政策,到社会科学的学术分类,知识精英们做的不仅仅是学术讨论:他们的学术结论已经成为国家政策,对现实影响很大。

费孝通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写道:

“从1964年人口普查到1982年人口普查,所有民族的人口都增加了。少数民族总人口增长68.42%,年均增长2.9%,高于汉族(分别为43.82%和2.0%)。土家族增长率最大,18年增长了4.4倍。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因为自然生长,而是因为这几十年来,大量报为汉族的人变成了土家族。其他少数民族也存在这种情况。」

▲费孝通(1910-2005)社会学家、人类学家,1988年,费孝通在Tanner Lecture上发表《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

理论上讲,当许多信仰、语言、文化不同的群体/小社区联合成一个国家时,首先要强调所有群体/小社区对国家的共同认同。在现代社会,这显示了一个国家的公民意识。无论你是穆斯林、基督徒、佛教徒,还是普通中国人,你都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在国家公民身份的基础上,我们不应该强调国家认同的差异。

在传统中国,这被称为“改土归流”,即当少数民族被纳入帝国版图时,应淡化其作为“少数民族”的特殊地位,强化其与帝国其他民族一体的身份。

在国家认同工作中,知识精英作为“国家的眼睛”,做的恰恰相反:“变流而归土”;利用所谓的学术“精密法”,把原本融合在一起的人硬生生区分开来,并通过国家之手,刻意强化他们与民族主体群体即汉族的区别。

例如,社会学家马蓉(原创版权www.isoyu.com)教授在《中国的民族问题与20世纪50年代的“民族认同”》中指出,“根据广西壮族自治区民族工作队1953年7月的实地调查材料,可以看出,一个地区的人们对民族的具体认同存在一定程度的偶然性和主观性”。本文件记录了以下案例:

“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国籍。比如,参加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大会的代表潘德茂说:我是作为瑶族代表去参加大会的...我不明白瑶族的基础。我会作为代表回去宣传瑶族。所以乐瑶山一带的人都说自己是瑶族。这次去县里学习的积极分子也说: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民族,政府给我们决定什么民族,我们来决定。」

所谓的族群认同问题,放在现代语境中,其实是每个高度流动的现代社会都必须面对的多元问题。同一个社会,不同的人之间可以区分的属性太多了:除了民族认同,还有不同的信仰和喜好(同性/异性恋)等。处理人的多样性是现代社会的基本功能。处理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无论有多少属性,与国家的关系都是一种:公民身份。

显然,在公民身份的基础上随意增加或强调国家认同,会加剧甚至造成人与人的分离,对未来的国家治理会有隐患。

知识精英如果“有幸”成为国家的眼睛,就应该有所畏惧,如履薄冰,尤其是要严格区分学术和政治。以学术为志,无论研究人群的民族认同或其他社会属性如何,都可以大胆假设,不厌其烦,探索到底。但是,如果我们引入政治,我们必须谨慎和谨慎,我们不能自满于我们的学术成就成为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