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节的文章(关于春节的著名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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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春节的文章百思特网(关于春节的有名文章)

“各处佛堂灶王前焚香上供,王夫人正房院内设着天地纸马香供,大观园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两溜儿高照,各处皆有路灯。高低等人,皆装扮得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

这是《红楼梦》的第53回,曹公笔下生花,出色的笔墨下尽是旧时王公过节的华美。

春节,作为中国人最传统的节日,历来也是文人骚客笔下的主题。不管穷人家,还是富人家,丰俭由人,却都要自己动手,能力品尝到年的味道。

跟着这6位作家,一起细细品味年的滋味、年的氛围、年的愿景。

过年

文 | 鲁迅

今年上海的过旧年,比去年热烈。

文字上和口头上的称呼,往往有些不同:或者谓之“废历”,轻之也;或者谓之“古历”,爱之也。但对于这“历”的待遇是一样的:结账,祀神,祭祖,放鞭炮,打马将,拜年,“恭喜发财”!

虽过年而不停刊的报章上,也已经有了感叹;但是,感叹而已,到底胜不过事实。有些豪杰的作家,也曾经叫人长年发奋,悲愤,纪念。但是,叫而已矣,到底也胜不过事实。中国的可哀的纪念太多了,这照例至少应当缄默;可喜的纪念也不算少,然而又怕有“反动分子伺机扰乱”,所以大家的愉快也不能发扬。

几经防遏,几经淘汰,什么佳节都被绞逝世,于是就认为只有这仅存残喘的“废历”或“古历”还是自家的东西,更加可爱了。那就格外的庆祝——这是不能以“封建的余意”一句话,轻轻了事的。

北京的春节

文 | 老舍

依照北京的老规则,过农历的新年(春节),差不多在腊月的初旬就开头了。“腊七腊八,冻逝世寒鸦。”这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可是,到了严冬,不久便是春天,所以人们并不因为寒冷而减少过年与迎春的热忱。

在腊八那天,人家里,寺观里,都熬腊八粥。这种特制的粥是祭祖祭神的。

腊八这天还要泡腊八蒜。把蒜瓣在这天放到高醋里,封起来,为过年吃饺子用的。到年底,蒜泡得色如翡翠,而醋也有了些辣味,色味双美,使人要多吃几个饺子。在北京,过年时,家家吃饺子。

过年恨

文 | 许钦文

“三十日夜的吃,正月初一的穿。”不但大鱼大肉的饭菜好,粽子年糕的点心多,还有橘子荸荠,甘蔗金蛋,又有橘子花生可以消闲;

穿着红红绿绿的新衣服,小孩子过年,原来高愉快兴,是可以快活的。

但我自幼,每到过年,总感到到遗恨,就因为是言论不自由。

在做小孩子的时候,生着嘴巴,常是弄些吃吃固然要紧,随意谈谈,也是很须要的。

一到过年时节,说话就时刻受人干预:平凡说惯的话不能照样再说,什么杀,什么逝世,这一类字样不能提到,连声音相像的也要避忌。

还要说起好听的话来,什么长生果,什么百思特网八宝菜;藕要叫做偶偶凑凑,熟的叫做有富。

明明是一个人逝世了,在平凡是说得很痛快的,逝世了,说逝世了就是;到了过年时节,像《徘徊》中的《祝愿》上所写,要改口说作“老了”。

这实在是虚假,我不信服;何况不惯。

因此随时存戒心,不敢随意发言,故意做哑子。可是生着嘴巴总要运动,被人干预不免烦恼。

肚子饱了以后,有得吃不再感到到怎样;说话不能自由,这可要不得。

所以,以前一到将要过年的时候,现在回忆到幼时过年的情况,于愉快认为快乐之中,也是认为有点可恨的。

北平年景

文 | 梁实秋

过年需要在故乡里才有味道,羁旅悲凉,到了年下只有长吁短叹的份儿,还能有半点欢快的心境?

而所谓家,至少要有老小二代,若是上无双亲,下无儿女,只剩下伉俪一对,大眼瞪小眼,相敬如宾,还能制作什么过年的氛围?

北平远在天边,徒萦妄想,童时过年景致,尚可回想一二。

吃是过年的重要节目。年菜是尺度化了的,家家一律。人口旺的人家要进全猪,连下水带猪头,分离处置下咽。

一锅炖肉,加上蘑菇是一碗,加上粉丝又是一碗,加上山药又是一碗,大盆的芥末墩儿,鱼冻儿,肉皮辣酱,成缸的大腌白菜,芥菜疙瘩——管够,初一不动刀,初五以前不开市,年菜非囤集不可,成果是年菜等于剩菜,吃倒了胃口而后已。

本命年的回忆

文 | 刘绍棠百思特网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村风乡俗中,四时二十四节颜色缤纷,而最有鲜明处所特点和浓郁乡土风味的,却是二十四节之外的春节。

村南村北、村东村西,一片杀猪宰羊的哀鸣。站鸡笼子里,豢养了一个月的肥鸡,就要被开刀问斩。

家家都忙着蒸馒头和年糕,穷门小户也要蒸出几天的豆馅团子。天井的缸盖和筛子上冻豆腐,窗沿上冻柿子,还要渍酸菜。

妇女们忙得脚丫子朝天,男人们却蹲篱笆根晒太阳,说闲话儿。

腊月三十的除夕之夜,欢快而又庄严。阖家团聚包饺子,谁吃到包着制钱的饺子最有福,一年走红运。

院子里铺着芝麻秸儿,小丫头儿不许出屋,小小子儿虽然许可走动,却不能在外边大小便,免得冲撞了神明。

不管多么困倦,也不许睡觉,大人给孩子们说笑话,猜谜语,讲故事,这叫守岁。

等到打更的人敲起梆子,梆声能力锅里下饺子,院子里放鞭炮,门框上贴对联,小孩子们在饺子上锅之前,纷纭给老人们磕辞岁头,老人要赏压岁钱,男孩子可以外出,踩着芝麻秸到亲支近脉的本家各户,压岁钱装满了荷包。

天麻麻亮,左邻右舍拜年的人已经敲门。开门相见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我平时串百家门,正月初—要给百家拜年。

出左邻入右舍,走东家串西家,村南村北各门各户拜了个遍,这时我才认为得到了公认,我又长了一岁。

过去的年

文 | 莫言

退回去几十年,在我们乡下,是不把阳历年当年的。

那时,在我们的心目中,只有春节才是年。

这一是与物资生涯的贫困有关——因为多一个节日就多一次奢靡的机遇,当然更主要的还是观念问题。

我小的时候特殊希望过年,往往是一过了腊月涯,就开端掰着指头数日子,好像春节是一个遥远的、很难达到的目标地。

对于我们这种着急的心态,大人们总是发出深沉的感慨,好像他们不但不爱好过年,而且还害怕过年。

他们的态度令当时的我觉得绝望和迷惑,现在我完整能够懂得了。我想我的长辈们之所以对过年感叹良多,一是因为过年意味着一笔开支,而拮据的生涯预算里往往没有这笔开支,二是飞速流逝的时光对他们构成的伟大压力。

小孩子可以高兴地说:过了年,我又长大了一岁;而老人们则叹息:嗨,又老了一岁。

过年意味着小孩子正在向自己性命进程中的光辉时代提高,而对于大人,则意味着正向衰朽的残年滑落。

现在,如果愿意,饺子可以天天吃,没有了吃的吸引,过年的兴致就去了大半,人到中年,更觉得时间的难留,每过一次年,就好像敲响了一次警钟。

没有美食的诱惑、没有神秘的氛围、没有纯粹的童心,就没有过年的乐趣,但这年还是得过下去,为了孩子。

我们所思念的那种过年,(www.isoyu.com原创版权)现在的孩子不感兴致,他们自有他们的欢快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