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分析报告(全年刑事案件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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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剖析报告(全年刑事案件剖析报告)

宋健 江苏省高等人民法院二级高等法官 全国审讯业务专家

《科技知产财经》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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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过去的2020年“4.26世界知识产权日”宣扬周期间,最高法院颁布了全国法院知识产权司法掩护状态及十大案件,各地高等法院及一些中级法院、基层法院亦颁布了当地知识产权司法掩护状态及十大案件,引发社会极大关注。最近,笔者持续跟踪研讨了北京、上海、广东、江苏、浙江、山东、福建、天津等八地法院十大案件中颁布的高判赔额案件情形,特殊关注的是,知识产权及不正当竞争案件伤害赔偿盘算难问题的解决进展。

一、高判赔额案件情形梳理

近年来,笔者一直对高判赔额案件进行跟踪调研。正如笔者在《司法判赔额的高与低-兼议高额赔偿为何须要经济学盘算》一文中的观点,“尽管各地颁布十大案件重要斟酌典范意义,但因高判赔额是司法掩护力度的具体体现,各地法院都有颁布高判赔额案件的积极性,藉此可视察到我国重要地域法院高判赔额案件的大致情况”。通过比拟可以看出,北京等八地法院颁布的2019年度十大案件中,千万元以上高判赔额案件增长到7件,具体是:广东、江苏各2件,北京、上海、山东各1件,其中最高判赔额为5041余万元(江苏);而在2018年度,八地法院十大案件中,判赔额为千万元以上的案件只有4件,浙江、江苏各2件,最高判赔额为3522万元(浙江);而在2015年度,仅广东法院颁布了1件判赔额为1000万元案件。由此可见,仅从十大案件看,五年间八地法院千万元以上高判赔额案件数目有显著增长,且判赔额的绝对值每年都有晋升。

(注:表中赔偿额对应的案件数均为1件)

(注:表中赔偿额对应的案件数均为1件)

(注:表中赔偿额对应的案件数均为1件)

笔者还视察到,2019年度的显著变更是,在最高法院以及各地法院颁布的2019年度知识产权掩护状态白皮书或蓝皮书中,多数都特殊强调把进步判赔额作为严厉知识产权掩护的主要举动,提及大标的额案件以及高判赔额案件的信息增多,且颁布了一些具体数据,可以填补十大案件中颁布高判赔额案件不足的缺憾。例如,依据江苏高院宣布的蓝皮书,2019年江苏法院判赔额在50-300万元之间的案件有147件,300-500万元13件,500-1000万元5件,1000万元以上4件。事实上,江苏法院近些年来一直在通过进步判赔案体现严厉掩护知识产权的司法理念,而在2016年-2018年三年间判赔额在1000万元以上的案件共24件,其中2018年度18件,比2017年增加了3.5倍。再如,广东高院2019年度白皮书称:“广州、深圳两地法院结案赔偿数额超过1000万元的案件有19件,彰显法院加大赔偿力度的决心。在格力公司诉奥克斯公司专利侵权两案中,广东高院联合计量性与裁量性赔偿办法,两案合计判赔1亿元,充足补偿了权力人丧失。为构建以充足实现知识产权价值为导向的侵权赔偿制度”。而此前广东高院2018年度白皮书显示,“2018年,广州知识产权法院一审讯赔金额超过1000万元的案件有3件,在法定赔偿限额以上酌定赔偿的案件达38件”,虽然白皮书未同时披露深圳知识产权法庭的相干数据,但总体上看,2019年度广东法院千万元以上高判赔额案件数目确有显著晋升。又如,尽管浙江法院2019年度十大案件中最高判赔额为800万元,但浙江高院白皮书强调:“在以判决情势审结的案件中,共有71件案件判赔额超过100万元,是2018年的2.37倍。判决赔偿总额10.37亿元,同比增加42.64%。”综上,2019年度各地法院在切实解决伤害赔偿额盘算难、下降权力人维权成本、进步侵权代价方面,有了扎实进展。

二、高判赔额案件裁判情形剖析

众所周知,知识产权及不正当竞争案件伤害赔偿盘算难,这是公认的审讯难题,甚至有观点以为这也是世界性难题。那么,那些高判赔额毕竟是怎么裁判出来的呢?换言之,伤害赔偿额毕竟能否通过盘算肯定,这是笔者最为关注的问题。为增强研讨中的实证剖析,笔者详细浏览了表3所列八地法院7个千万元以上高判赔额案件的生效民事判决书,从中梳理出涉及赔偿额肯定的症结信息,归纳总结出以下几点:

(一)从案件类型看,在7个案件中,有4件系游戏类著作权侵权及不正当竞争案,包含“武侠 Q 传”游戏案、“热血传奇”游戏案、“梦幻西游”游戏案、“花千骨”游戏案,涉及侵占游戏改编权及游戏直播画面侵权问题;而另3件涉及工业范畴,其中2件为商标侵权及不正当竞争案,1件为适用新型专利侵权案。

(二)从诉请赔偿额及判赔情形看,在7个案件中,法院全额支撑原告知请赔偿额的案件有3件;另4件,法院对原告知请赔偿额予以了部份支撑,但判赔支撑率幅度差别较大,笔者在表4中对法院判赔支撑率从大到小进行了排序。通过判赔支撑率,可以视察权力人对知识产权客体市场价值的认知,与司法最终认定的市场价值是否存在差别,如果存在差别,则差别大小,进而可以剖析原因何在。

(三)从是否提起上诉情形看,在7个案件中,有6件进入了二审。当事人对一审讯赔额是否提起上诉,是视察当事人对一审讯赔额接收度的主要指标。其中“热血传奇”游戏案未进入二审,一审讯决直接生效;“花千骨”游戏案、“小米”商标案和“格力”专利案均系被告提起上诉,因为法院对原告的诉请均予以了全额支撑;而双方都提起上诉的案件有3件,分离是“梦幻西游”游戏案、“武侠 Q 传”游戏案和“英利”商标案。从判决书载明的上诉理由看,该三案中,双方当事人对一审法院肯定赔偿额的盘算方法均缺少认同。

例如,在“梦幻西游”游戏案中,网易公司主意以华多公司的全体侵权收入为判赔根据,诉请赔偿额为1亿元,但一审法院经对华多公司侵权获利合理估算,酌情肯定赔偿额2000万元。对此,网易公司上诉以为,“违法所得”应为侵权行动的直吸收入,而非扣除侵权成本后的利润;依据侵权力润2000万元,再联合华多公司的侵权时光及利润率,可得出其实际侵权收入已超越网易公司在本案中主意的1亿元赔偿要求;涉案游戏为国内顶级的游戏品牌,而2016年《豪杰联盟》游戏画面直播7年允许费约3亿美金,即1年允许费约3亿元人民币,在华多公司直播平台中,涉案游戏的直播热度、人气与《豪杰联盟》相当,参考《豪杰联盟》1年3亿元的直播授权费,再联合华多公司直播涉案游戏获利情形,网易公司提出1亿元的赔偿主意合理。而华多公司上诉以为,一审讯赔额过高,一审法院未斟酌游戏画面在直播中的实际作用及直播对游戏本身的增进作用,直接将其推定的华多公司所有利润作为赔偿基本,显著不符合法律规定;一审法院未斟酌华多公司的合理成本开支,且盘算赔偿时采取了华多公司关联方欢聚时期公司(YYINC.)所有业务的总体毛利率,不能反应出游戏直播业务的实际获利情形。

(四)从二审审理情形看,6件上诉案件,尽管当事人对一审讯赔额不服,但从判决书可见,一审在肯定赔偿额时均进行了详细盘算,并详释裁判根据和理由,二审对一审讯赔额部分均予保持。这解释,在当前严厉知识产权掩护的宏观背景下,除非二审对侵权认定产生推翻性转变,即由认定侵权改判为不侵权,一般情形下,对于一审通过精致盘算肯定的赔偿额,二审改判机率并不大。例如,在“武侠 Q 传”游戏案中,一审认定被诉“武侠 Q 传”游戏不构成对《射雕豪杰传》等四部作品改编权的侵占,但构成不正当竞争,而二审以为构成对涉案作品移动终端游戏软件改编权的侵占,但在酌量斟酌各种因素后,二审仍保持原判。再如,在“小米”商标案中,一审法院以被告侵权获利并实用两倍处分性赔偿,盘算出的赔偿额超越了小米公司诉请的5000万元赔偿额,故对小米公司的诉请予以全额支撑;但二审中,法院经合理扣减并调剂被告侵权获利基数后,如仍实用两倍处分性赔偿,则应予改判,斟酌到小米商标的闻名度及被告的侵权恶意,二审决议改为实用三倍处分性赔偿,盘算出的赔偿额仍超过小米公司的诉请,故二审决议保持原判。再如,在“格力”专利案中,尽管二审以为“一审法院参照同行企业团体公司的净利润率酌定被诉侵权产品的净利润率的办法并不妥善”,而应该“采取营业利润而非净利润”盘算侵权获利,但最终仍在综合考量诸多因素的基本上,对一审讯决4000万元赔偿额予以保持。

(五)从环绕赔偿额的举证情形看,除“热血传奇”游戏案判决书未载明涉案证据情形,其他6个案件判决书都大致记录了当事人举证及其申请法院调取证据情形,尤其是原告举证及诉请赔偿额的盘算方法及根据较为详细,这解释,高判赔额的肯定,有赖于权力人的积极举证,且权力人举证门路众多。概括剖析如下:

1.原告积极收集证据。原告自行收集的证据,重要包含可以公开获取的上市招股解释书、上市公司财务报告、第三方平台的统计数据、网上公开咨讯、平台被诉商品出售数据、出售商品评论数等,这些可以公开获取的信息,有助于查明被诉侵权产品的数目及相干利润率。

2.申请法院调查取证。原告申请法院调取症结性证据,也成为肯定赔偿额的重要证据起源。在“花千骨”游戏案中,根据蜗牛公司的申请,一审法院调取了2015年7月至2016年7月期间被告公司相干专用银行账户之间的资金往来情形、增值税专用发票开具情形清单及增值税专用发票认证情形清单,据此盘算出双方的游戏总分成收入是231156634.2元,并以此作为盘算被告侵权获利的基数。

3.申请法院责令被告供给证据。由于涉及侵权获利的证据重要控制在被告手中,在3件案件中,原告申请法院责百思特网令被告供给可用于盘算侵权获利的财务帐册。其中:(1)在“武侠 Q 传”游戏案中,一审法院曾责令昆仑万维公司提交财务账册,用以证明其相应的营运成本支出,但昆仑万维公司予以谢绝,法院即实用举证妨害制度,推定其营运成本支出为零;(2)在“梦幻西游”游戏案中,一审法院责令华多公司提交其持有的直播获利部分财务账册资料,华多公司提交了2012年11月24日至2014年11月24日期间321个主播人员分成收入清单和YY游戏直播成本利润财务报表,但审计结论是,梦幻西游直播收入为5966735.43元,扣除成本费用,经营利润(丧失)为-5183913.76元。法院以为,此两项关于被告获益的结论,与法院依据华多公司关联方欢聚时期公司(YYINC.)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公开的2012~2014年财务年度报告所记录的信息、华多公司的“官方消息”等证据,从多个角度盘算并验证得出的华多公司游戏直播业务的获益成果存在很大差别,故法院不予采信;(3)在“格力”专利案中,一审法院决议实用文书提交命令,责令奥克斯公司限期提交被诉产品获利的账簿、资料,同时为检验奥克斯公司提交数据的真实性,亦责令晶东公司限期提交其出售情形的账簿、资料。两被告虽按时提交了统计表及明细,但统计的数据仅涉及四个型号被诉产品,出售规模仅限于华南部分区域,显然不符合法院文书命令请求。而且,两被告均未提交统计数据所根据的原始凭证,并以封存或公司内部规定为由明白谢绝供给,故对上述数据不予采信。最终法院依据原告供给的奥维云网对被诉产品的统计数据和京东商城显示的被诉产品出售数据,以合格力公司、美的公司2016年度报告中显示的相干利润率,综合认定原告索赔4000万元合法有据,未超越合理规模。

4.提交经济剖析报告。在“梦幻西游”游戏案中,双方当事人在二审中都提交了经济剖析报告。二审法院以为,华多公司的“该经济剖析报告的统计剖析结论难以作为认定本案事实的根据。网易公司经济剖析报告重要针对华多公司经济剖析报告进行质疑,缺少对被诉游戏直播行动与涉案游戏的实证剖析。但华多公司和网易公司提交的经济剖析报告揭示了一个共鸣,即游戏直播对于游戏本身出现增进效应还是替代效应是一个实证问题,须要在具体游戏的不同性命周期中进行实证研讨。”该案中,对于双方供给的经济剖析报告,尽管法院都没有采信,但其提高意义在于,一是当事人已经有将经济剖析报告引入诉讼的认知与实践;二是法院在判决书中已明白记录经济剖析报告的内容,并作出相应的认证看法。这表明,在重大案件中引入经济剖析报告,未来可期。

(六)从法院肯定赔偿额的方法看,在7个案件中,法院肯定赔偿额的具体方法有两种,除“热血传奇”游戏案系通过酌定方法肯定赔偿额,其他案件均系通过盘算方法肯定赔偿额。具体如下:

1. 以酌定方法肯定赔偿额

在“热血传奇”游戏案中,法院以为:“娱美德公司、传奇IP以欣烁公司、欢游公司、恺英公司、盛和公司的获利作为伤害赔偿的盘算根据。在上述公司未能提交涉案游戏具体营收证据的情形下,本院推定娱美德公司、传奇IP主意的《王者传奇》手游流水收入等具有可参考性。但斟酌到游戏流水与实际获利无法直接等同,本院将联合涉案作品的性质、类型、影响力、实际运营主体及运营情形、被告侵权应用的情形及方法、被告主观错误、连续时光、游戏业的一般盈利可能性、游戏受众认知情形等因素综合斟酌,酌情肯定赔偿数额。至于娱美德公司、传奇IP主意《王者传奇》、《原始传奇》、《贪玩蓝月》等实为同一款游戏,因欣烁公司、欢游公司、恺英公司、盛和公司对《王者传奇》连续运营并不持异议,故本院将在综合因素考量中一并予以斟酌。”

2.以盘算方法肯定赔偿额

(1)在“武侠 Q 传”游戏案中,一审法院以为,侵权人在侵权期间因侵权所获得的利润难百思特网以准确盘算,涉案游戏的营业利润可作为肯定本案赔偿数额的一个主要考量因素;因合作运营武侠Q传,获得营业利润170236250元,即使乘以三被告未经允许无偿应用的涉案作品中的相干元素对武侠Q传营业利润的贡献率,亦远超著作权法规定的法定赔偿最高限额,因此,本案应该在法定赔偿最高限额以上肯定伤害赔偿额;本案参照涉案作品在中国大陆市场三年的独家移动终端游戏软件改编权允许费800万元的合理倍数来肯定本案的赔偿数额。对此,二审法院虽以为上述盘算办法缺少直接的法律根据,直接据此肯定赔偿数额欠妥,但就本案而言,上述允许费尺度具有必定参照意义,同时联合涉案作品的著名度、市场价值,火谷网、昆仑万维公司和昆仑乐享公司的主观错误、行动性质、侵权连续时光、经营范围以及明河社出版公司和完善世界公司为本案支付的合理费用等因素,一审法院最终裁量肯定的赔偿数额并无显著不当。

(2)在“梦幻西游”游戏案中,法院以为,鉴于因侵权导致的网易公司的丧失或者华多公司的获益均无直接的、充足的证据证实,一审法院参考对华多公司游戏直播业务获益的估算、对涉案游戏播放热度的估算以及对估算成果的进一步验证,以估算成果1893万元为基本,再斟酌涉案作品类型、权力种类、华多公司连续侵权的情节、范围和主观故意,以及网易公司的合理维权支出等因素,酌情肯定华多公司的赔偿额。

(3)在“花千骨”游戏案中,法院以为,蜗牛公司主意直接根据充值流水数值和收入利润率盘算利润的主意并不精确;无法确实认定本案中两被告对外供给《花千骨》游戏作品之侵权获利;《苏州金鼎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专项审计报告》中显示了《太极熊猫》游戏自2015年7月以来净收入减少情形,但斟酌到网络游戏上市后有其特定市场性命周期,无法认定收入减少数额均系《花千骨》游戏上市造成。故本案并无确实证据认定权力人的实际丧失或侵权人的违法所得,法院联合在案证据,综合斟酌以下事实因素,以估算侵权人违法所得方法酌情肯定本案赔偿数额。“按照上述估算,两被告开发、运营《花千骨》游戏所获的利润已显著超过蜗牛公司主意赔偿数额,法院在此基本上综合斟酌两被告的侵权行动性质、侵权情节等因素,对于蜗牛公司要求两被告连带赔偿3000万元的诉讼主意予以金额支撑。”

(4)在“小米商标案”中,法院以为,网店商品的评论数可以作为认定商品交易量的参考根据;涉案23家店铺的出售额可以纳入本案侵权获利额的盘算规模;参考格力公司、美的公司年度报告显示的小家电行业毛利率,以中间数33.35%作为本案被控侵权商品利润率,依此盘算出被告公司的侵权获利数。同时,法院以为,被告公司的侵权行动具有极为显著的恶意,情节极为恶劣,所造成的效果亦十分严重,应该实用处分性赔偿,故以侵权获利数为基数乘以三倍处分性赔偿,最终盘算肯定赔偿额。

(5)在“格力”专利案中,法院以为,由于奥克斯公司无正当理由拒不供给其侵权获利的账簿、资料,导致法院无法查明其侵权获利,应承担举证妨害义务。法院在综合斟酌线上出售额、线下出售额、利润率、专利贡献率以及侵权性质和主观恶意等因素基本上,“对原告索赔数额的合理性进行剖析评判(由于原告所举重要为间接证据,故必定涉及合理推定)”。同时,法院还以为,“在本案产生前,该被告曾因侵占原告雷同专利权被一审讯决停滞侵权及赔偿损计划,反而持续大批制作出售本案八个型号侵权产品,主观恶意十分显著。对于这种不尊敬在先判决、疏忽国度法律和他人权力的恶意侵权行动,应该受到法律严惩。本院在肯定判赔数额时将对此予以充足斟酌。”

(6)在“英利 ”商标案中,法院以为,因博华公司在本案中未提交证据证明其出售侵权产品利润的相干证据,致使无法查明博华公司出售侵权产品的实际利润情形,依法应该依照涉案注册商标商品的利润情形肯定博华公司侵权所获得的好处;当事人对于涉案货物的总货值金额16,597,803.59美元均无异议;综合相干证据和事实,认定被控侵权行动连续期间涉案注册商标商品的利润率为16%,从而盘算出博华公司应承担的赔偿额。同时,二审讯决以为:“天威公司、英利公司主意应斟酌博华公司侵权恶意显著、效果严重等因素支撑其全体诉讼要求,但上述因素是法院在无法肯定权力人的丧失及侵权人获利的情形下,实用法定赔偿方法肯定赔偿数额时斟酌的因素,而本案中,能够查明博华公司侵权获利,因此,一审法院未再斟酌上述因素并无不当。”

三、总结与思考

综上所述,通过对2019年度北京等八地法院十大案件中千万元以上高判赔额案件裁判情形进行梳理,并联合2019年度最高法院及八地法院知识产权司法掩护状态,笔者以为,在知识产权及不正当竞争案件中,法院肯定赔偿额的方法无非两种:一是酌情肯定;二是盘算肯定。而伤害赔偿额的具体盘算,可归结为三个问题,即伤害赔偿额能否盘算、要否盘算以(原创版权www.isoyu.com)及如何盘算?对此,笔者总结以下几点认识:

首先,在高判赔额案件中,以酌定方法肯定赔偿额,仅具有个案价值。如前如述,在“热血传奇”游戏案中,一审讯决书洋洋洒洒三万七千多字,法官将裁判重点放在被诉手游《王者传奇》与《热血传奇》游戏的侵权比对以及侵权认定上,而对于赔偿额的肯定,则直接说明“联合涉案作品的性质、类型、影响力、实际运营主体及运营情形、被告侵权应用的情形及方法、被告主观错误、连续时光、游戏业的一般盈利可能性、游戏受众认知情形等因素综合斟酌,酌情肯定赔偿数额”(详见本文二(六)之1),即给出2525万元的高额赔判,且该案一审讯决已经生效。这可以解释,游戏类著作权案件即有的裁判经验,例如本文讨论的4个游戏类案件判赔额分离为3000万元、2525万元、2000万元和1691余万元,这在某种水平上会加强法官自由裁量的信念。然而,尽管酌定赔偿的方法存在很多益处,一方面,有助于减轻当事人的举证累赘;另一方面,有利于施展法官既有裁判经验,减轻其裁判累赘特殊是裁判文书制造累赘,但是并非所有大标的额案件都有如此运气。因为,在诉讼中,更多案件在肯定赔偿额时可能缺乏相应参照,而判赔额是否体现公正合理,并非司法经验能够简略解决,而仍然须要通过盘算加以肯定。

其次,高判赔额重要应该通过盘算加以肯定。对于要不要在司法实践中强调伤害赔偿盘算的准确化?笔者给出确定答案。一是通过前述实证剖析,除“热血传奇”游戏案外,其他6个案件均系通过判决书客观出现了对伤害赔偿事实的司法查明及对赔偿额的具体盘算进程,裁判说理较为详细,已经给出非常好的示范。可见,尽管赔偿额盘算难,但并非不能盘算,故而调剂司法理念是首先要加以解决的问题;二是目前大标的额案件连续出现,对于司法如何更加科学、更加精确地盘算赔偿额,提出新挑衅。依据最高法院及相干法院白皮书颁布的信息,“2019年,在上海法院受理的知识产权民事案件中,诉讼标的额在100万元至1,000万元的有610件,超过1,000万元的有57件。正在审理的重庆重橙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诉上海二三四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损害盘算机软件著作权纠纷案,标的额近1.2亿元。受理的河北嘉福物业服务有限公司诉上海益中亘泰(团体)股份有限公司商标侵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案,诉请标的额超过5,000万元。”“广东法院专利案件诉讼标的额超过1000万元的案件有63件,标的总额约为81.8亿元。”浙江法院“2019年一审诉请500万元以上的案件179件,同比增加5.29%,其中一审诉请1000万元以上的案件63件,同比降低19.23%。诉请总标的额84.01亿元,同比增加38.70%。”从司法实践看,目前大标的额案件数目上升,解释我国知识产权客体的市场价值正在晋升,而如此众多的大标的额案件,如果都以酌定方法肯定赔偿额,是难以想象的。最近,北京高院出台《关于损害知识产权及不正当竞争案件肯定伤害赔偿的指点看法百思特网及法定赔偿的裁判尺度(2020 年)》,其中第1.6条【赔偿数额的论述】规定:“当事人已提出具体赔偿盘算办法和相应的证据,判决书中应该评述盘算办法的合理性和证据的可信度,细化论述判决采取的赔偿盘算办法,并在此基本上肯定赔偿数额。”这一规定,是北京法院为解决赔偿额盘算难采用的积极举动,同时也是司法自加压力的体现,因为联合北京高院的其他规定,极有可能限缩大标的额案件中酌情肯定赔偿额的实用。

最后,关于赔偿额盘算中的难点迷惑问题。通过浏览判决书,笔者深入觉得,一方面,司法在以盘算方法肯定高判赔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在一些高判赔额案件中,法官对于如何尽量准确盘算进行了积极摸索;而另一方面,在赔偿额盘算中仍存在不少问题,包含:一是盘算与估算的关系;二是精致盘算、准确盘算、估算、酌情肯定的具体含义?三是法律规定权力人丧失、侵权获利的盘算与司法政策规定的“裁量性赔偿”的关系;四是司法盘算与经济学盘算的关系;五是高额法定赔偿要否必定水平上引入盘算,等等。事实上,本文在归纳前述案件肯定赔偿额的裁判理由时,笔者注意到,无论是参照合理允许费的倍数肯定赔偿额,还是以被告侵权获利盘算肯定赔偿额,对于如何精确表述赔偿额的盘算进程、成果以及如何应用概念、术语,法官表示出的迟疑和迷惑随处可见。例如,在判决书中,“盘算”“估算”“计量性”“酌定”“裁量性赔偿”等术语的应用边界并不清楚,尤其是即便采取雷同的盘算方法,有的表述为“盘算”,有的表述为“估算”,还有的则表述为“酌情肯定”;再如,目前有不少案件采取了“盘算+酌定”的混杂方法肯定赔偿额,即在盘算基本上再参加侵权行动性质、侵权范围、侵权情节、主观故意/主观恶意等考量因素,这会否与权力人丧失、侵权获利、合理允许费倍数的盘算方法产生冲突,以及实用此种混杂方法肯定赔偿额的条件是什么,都很值得探讨。例如,在“格力”专利案中,法院以为,“在本案产生前,该被告曾因侵占原告雷同专利权被一审讯决停滞侵权及赔偿损计划,反而持续大 量制作出售本案八个型号侵权产品,主观恶意十分显著。对于这种不尊敬在先判决、疏忽国度法律和他人权力的恶意侵权行动,应该受到法律严惩。本院在肯定判赔数额时将对此予以充足斟酌。”而在“英利 ”商标案中,法院则以为,“天威公司、英利公司主意应斟酌博华公司侵权恶意显著、效果严重等因素支撑其全体诉讼要求,但上述因素是法院在无法肯定权力人的丧失及侵权人获利的情形下,实用法定赔偿方法肯定赔偿数额时斟酌的因素,而本案中,能够查明博华公司侵权获利,因此,一审法院未再斟酌上述因素并无不当。”由此可见,对于能否采取混杂方法肯定赔偿额,不同的法院所持观点并不雷同。对于上述疑点迷惑,笔者将在后续研讨中加以剖析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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