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喻老(韩非子喻老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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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子喻老(韩非子喻老读音)

《韩非子》是战国时代有名思想家、法家韩非的著作总集,现存五十五篇,著作中许多当时的民间传说和寓言故事也成为成语典故的出处他创建的法家学说,为中国第一个统一独裁的中央集权制国度的出生供给了理论根据。@泽光书院将《韩非子》重新整顿,筹划用五十五天时光,每天整顿一篇原文及翻译进行连载,均采取原文与翻译对比的情势,原文和译文排在一起,一段原文一段译文,便于大家浏览懂得。今天是《韩非子》之第二十一篇《喻老》原文与翻译。

天下有道,无急患,则曰静,遽传不用。故曰:"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攻击不休,相守数年不已,甲胄生虮虱,燕雀处帷幄,而兵不归。故曰:"戎马生于郊。"

天下太平,没有急难祸患,就叫做静。传递紧迫公文的车马都不用了,所以《老子》说:“歇下奔马,用来运肥耕田。”天下不太平,战斗频凡,相互戒备着,几年都不能停滞,将士的盔甲上都长出了虱子,燕雀在军帐上都筑起了窝,而部队仍不能返回。所以《老子》说:“战马在郊外产下马驹。”

翟人有献丰狐、玄豹之皮于晋文公。文公受客皮而叹曰:"此以皮之美自为罪。"夫治国者以名号为罪,徐偃王是也;以城与地为罪,虞、虢是也。故曰:"罪莫大于可欲。"

有个翟人把大狐、黑豹的皮进献给晋文公。文公接收客人的兽皮后感慨道:“狐豹因为皮美给自己带来了祸害。”国君因为名号而带来祸害的,徐倡王就属于这种情形;因城池与地理造成祸害的,虞、虢就属于这种情形。所以《老子》说:“罪过中没有比可以引起愿望的东西更大的了。”

智伯兼范、中行而攻赵不已,韩、魏反之,军败晋阳,身逝世高梁之东,遂卒被分,漆其首认为溲器。故曰:"祸莫大于不知足。"

智伯兼并范氏、中行氏后,又不停地进攻赵氏,韩、魏背叛智伯,智伯的部队在晋阳战败,智伯逝世在高梁东边,他的封地终于被瓜分,他的头骨被涂漆后用作饮器。所以《老子》说:“祸患中没有比不知足更大的了。”

虞君欲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不听宫之奇,故邦亡身逝世。故曰:"咎莫惨于欲得。"

虞国君主贪图屈产出的良马和垂棘出的壁玉,不听宫之奇的劝谏,因而国度消亡,虞君身逝世。所以《老子》说:“过失中没有比贪得更惨痛的了。”

邦以存为常,霸王其可也;身以生为常,富贵其可也。不以欲自害,则邦不亡,身不逝世。故曰:"知足之为足矣。"

国度把生存作为基本,称霸称王也就有了可能;身材把性命作为基本,充裕尊贵也就有了可能。不用贪欲来伤害自身,国度就不会消亡,自身就不会逝世亡。所以《老子》说:“知道满足也就是真正的满足了。”

楚庄王既胜,狩于河雍,归而赏孙叔敖。孙叔敖请汉间之地,沙石之处。楚邦之法,禄臣再世而收地,唯孙叔敖独在。此不以其邦为收者,瘠也,故九世而祀不绝。故曰:"善建不拔,善抱不脱,子孙以其祭祀,世世不辍。"孙叔敖之谓也。

楚庄王救郑已经获胜后,在河雍地带打猎,回国后奖赏孙叔敖。孙叔敖要求汉水邻近的土地,要了一块贫瘠的处所。楚国的法律,享受奉禄的大臣,到第二代就要收回封地,只有孙叔敖的封地独存。不把他的封地收回,其中的原因是土地硗薄,因而他的子孙好多代享有这块封地。所以《老子》说:“擅长建立的就拔不掉,擅长抱持的就脱不开,子孙因为善守封地而代代香火不绝。”说的就是孙叔效这种情形。

制在己曰重,不离位曰静。重则能使轻,静则能使躁。故曰:"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故曰:"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也"。邦者,人君之辎重也。主父生传其邦,此离其辎重者也,故虽有代、云中之乐,超然已无赵矣。主父,万乘之主,而以身轻于天下。无势之谓轻,离位之谓躁,是以生幽而逝世。故曰:"轻则失臣,躁则失君。"主父之谓也。

掌握权控制在自己手中叫做重,不分开君位叫做静。重就能役使轻,静就能驾驭躁。所以《老子》说:“重是轻的基本,静是躁的主宰。”所以说:“君子整天走路,不分开辎重。”国度即是君主的辐重。赵武灵王活着就传位给儿子,这就是分开了他的“辐重”,所以虽然有代和云中之地的乐事,飘飘然已失去赵国了。武灵王是大国君主,却让自己被天下人所歧视。失去势力叫做轻,分开君位叫做躁,因此被活活软禁而饿逝世了。所以《老子》说:“轻,就会失去臣下;躁,就会丢掉君位。”说的就是赵武灵王这类情形。

势重者,人君之渊也。君人者,势重于人臣之间,失则不可复得矣。简公失之于田成,晋公失之于六卿,而上亡身逝世。故曰:"鱼不可脱于深渊。"赏罚者,邦之利器也,在君则制臣,在臣则胜君。君见赏,臣则损之认为德;君见罚,臣则益之认为威。人君见赏,则人臣用其势;人君见罚,而人臣乘其威。故曰:"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势力是君主的深潭。君主的势力落到了臣下手里,失去后就不可能再得到了。齐简公势力落到田成子手中,晋国君权落到六卿手中,终于国亡身逝世。所以《老子》说:“鱼不可以脱离深渊。”赏罚是国度的锋利兵器,握在君主手中就能掌握臣下,握在医下手中就能制服君主。君主表现要行赏,臣子就扣除一部分用作自己的私赏;君主表现要行罚,臣子就加重刑罚来焙耀私人威风。君主表现要行赏,而臣子应用了他的势力;君主表现要行罚,而臣子凭借了他的威风。所以《老子》说:“国度的锋利兵器,不可以拿给别人观看。”

越王入宦于吴,而观之伐齐以弊吴。吴兵既胜齐人于艾陵,张之于江、济,强之于黄池,故可制于五湖。故曰:"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百思特网弱之,必固强之。"晋献公将欲袭虞,遗之以璧马;知伯将袭仇由,遗之以广车。故曰:"将欲取之,必固与之。"起事于无形,而要大功于天下,"是谓微明"。处小弱而重自卑,谓"损弱胜强也。"

越王来到吴国从事贱役,却示意吴玉北上伐齐,以便减弱吴国。吴军已在艾陵克服了齐军,权势扩大到长江、济水流域,又在黄池盟会上逞强,由于出兵在外,久战力衰,所以才会在太湖地域被越国制服。所以《老子》说;“想要缩小它,必需暂且扩大它;想要减弱它,必需暂且增强它。”晋献公想要偷袭虞国,就把宝玉良马赠送给虞君;智伯将要袭击仇由,就把载着大钟的广车赠送给他们。所以《老子》说:“想要牟取它,必需暂且给与它。”不露形迹地完成事业,求得在天下获取大功,“这就叫奥妙的明智。”处在弱小位置而能重视自行谦卑抑制,说的是“弱能胜强”的道理。

有形之类,大必起于小;行久之物,族必起于少。故曰:"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欲制物者于其细也。故曰:"图难于其易也,为大于其细也。"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步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故曰:白圭之行堤也塞其穴,丈人之慎火也涂其隙,是以白圭无水难,丈人无火患。此皆慎易以避难,敬细以远大者也。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认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百思特网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病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逝世。故良医之治病也,攻之于腠理。此皆争之于小者也。夫事之祸福亦有腠理之地,故圣人蚤从事焉。

有形状的东西,大的一定从小的发展起来;历时经久的事物,成群的一定从单个的积聚起来。所以《老子》说:“天下的难事一定开端于简易,天下的大事一定开端于微细。”因此要想掌握事物,就要从微细时着手。所以《老子》说:“解决难题要从易处着手,想干大事要从小处着手。”千丈长堤,因为楼蚁营窟而导致溃决;百尺高屋,因为烟囱漏火而导致焚毁。所以说:白圭巡查长堤时堵塞小洞,老人谨防跑火而涂封缝隙,因此白圭没有水百思特网灾,老人没有火灾。这些都是谨严地看待容易的事来避免难事产生,慎重地看待渺小的破绽以避开大锅临头。扁鹊拜会蔡桓公,站了一会儿,扁鹊说:“您有病在表皮上,不治怕会加深。”桓公说:“医生爱好医治没病的人来作为自己的功绩。”过了十天,扁鹊又拜会桓公说:“您的病到肌肤了,不治就会进一步加深了。”桓侯不理睬。扁鹊走了。桓侯再次表现不愉快。过了十天,扁鹊又拜会桓侯说:“您的病到了肠胃,不治会更加厉害。”桓侯再次不予理睬。扁鹊走了。桓侯再次表现不愉快。过了十天,扁鹊看见桓侯转身就跑,桓侯特意派人问他。扁鹊说:“病在表皮,药物熏敷可以治好;在肌肤,针灸可以治好,在肠胃,清热的汤药可以治好;在骨髓,属于主宰性命之神管辖的规模,没有方法了。现在君主病入骨髓,因此我就不再求见了。”过了五天,桓侯身材疼痛,派人找扁鹊,扁鹊已逃往秦国了。于是桓侯逝世了。所以良医治病,趁它还在表皮就加以治疗,这都是为了抢在事情渺小的时候及早处置。事情的祸福也有刚露苗头的时候,所以圣人能够及早加以处置。

昔晋公子重耳出亡,过郑,郑君不礼。叔瞻谏曰:"此贤公子也,君厚待之,可以积德。"郑君不听。叔瞻又谏曰:"不厚待之,不若杀之,无令有后患。"郑君又不听。及公子返晋邦,举兵伐郑,大破之,取八城焉。晋献公以垂棘之璧假道于虞而伐虢,大夫宫之奇谏曰:"不可。脣亡而齿寒,虞、虢相救,非相德也。今日晋灭虢,明日虞必随之亡。"虞君不听,受其璧而假之道。晋已取虢,还,反灭虞。此二臣者皆争于腠理者也,而二君不用也。然则叔瞻、宫之奇亦虞、虢之扁鹊也,而二君不听,故郑以破,虞以亡。故曰:"其安易持也,其未兆易谋也。"

从前晋公子重耳出外亡命,路过郑国,郑国君主不以礼相待。叔瞻劝告道:“这是英明的公子,您好好待他,可以积德。”郑君不听从。叔瞻又劝告道:“不好好待他,还不如杀了他,不要让他日后给我们带来祸患。”郑君又不听从。等到重耳返回晋国,起兵伐郑,大败郑国,牟取了郑国的八座城。晋献公用垂棘的宝玉相赠来向虞国借路去攻打掳国,大夫宫之奇劝告道:“不可借路。唇亡而齿寒,虞、虢互相救济,并不是在互相施恩。今天晋灭虢,2021-09-29 虞一定会跟着消亡。”虞君不听,接收晋国宝玉,借给晋军途径。晋在攻取虢后,返回路上就灭了虞。这两位臣子都抢在祸害刚露苗头时就想出了方法,但两位君主却不采用,所以郑国因此战败了,虞国因此消亡了。所以《老子》说:“事情安宁时容易保持,事情未露苗头时容易想法处置。”

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认为象箸必不加于土铏,必将犀玉之杯;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食于茅屋之下,则锦衣九重,广室高台。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居五年,纣为肉圃,设砲烙,登糟丘,临酒池,纣遂以亡。故箕子见象箸以知天下之祸。故曰:"见小曰明。"

从前商纣制造了象牙筷子,箕子非常担心,以为应用象牙筷子必定不会在陶制器皿里应用,必定会配合应用犀牛角杯或玉杯;象筷玉杯必定不会用于吃豆类食品熬的浓汤,必定要去吃牦牛、大象、豹子的胎儿;吃牦牛、大象、豹子的胎儿就必定不会穿粗布短衣,不会在茅屋下面食用,就必定要穿多层的织锦衣服,住上宽阔房屋和高台。箕子畏惧成果严重,所以深为这样的开始担心。过了五年,商约陈设肉林,建炮烙之刑,登上酒糟山,俯临酒池,他因而丧身。因此箕子看见象牙筷子就预见到了天下的祸害。所以《老子》说:“能够看到事物的萌芽状况,就叫做明。”

勾践入宦于吴,身执干戈为吴王洗马,故能杀夫差于姑苏。文王见詈于王门,色彩不变,而武王擒纣于牧野。故曰:"守柔曰强。"越王之霸也不病宦,武王之王也不病詈。故曰:"圣人之不病也,以其不病,是以无病也。"

勾践到吴国服贱役,亲自拿着武器做吴王的前驱,所以能在姑苏把夫差杀逝世。文王在玉门受到辱骂,面不改色,成果武王在牧野捉住了纣王。所以《老子》说:“能够坚持柔弱即是坚强。”越王称霸,并不因为担负贱役而苦恼;武王称王,并不因为被人辱骂而苦恼。所以《老子》说:“圣人之所以不苦恼,因为他心里不以为苦恼,因此就不苦恼。”

宋之鄙人得璞玉而献之子罕,子罕不受。鄙人曰:"此宝也,宜为君子器,不宜为细人用。"子罕曰:"尔以玉为宝,我以不受子玉为宝。"是以鄙人欲玉,而子罕不欲玉。故曰:"欲不欲,而不贵难得之货。"

宋国有个乡下人得到一块玉璞,然后把它进献给子罕,子罕不接收。乡下人说:“这是宝玉,应当作为您的器物,不应被小人应用。”子罕说:“你把玉看成宝,我把不接收你的玉看成宝。”这即是乡下人想要玉,而子罕不想要玉。所以《老子》说:“把没有愿望当作愿望,不要把难得的财物看得贵重。”

王寿负书而行,见徐冯于周涂。冯曰:"事者,为也;为生于时,知者无常事。书者,言也;言生于知,知者不藏书。今子何独负之而行?"于是王寿因焚其书而舞之。故知者不以言谈教,而慧者不以藏书箧。此世之所过也,而王寿复之,是学不学也。故曰:"学不学,复归众人之所过也。"

王寿正背着书走路,在四通八达的大路上碰到了徐冯。徐冯说:“事情是人做出来的,人的行动发生于当时的须要,聪慧的人没有固定不变的做事办法。书本是记录言论的,言论发生于认识,明达的人是不藏书的。现在你为什么偏要背着书本走路呢?”于是王寿烧了他的书并愉快得手舞足蹈。所以有才智的人不用空言说教,聪慧的人不用藏书箱子。不说教、不藏书是世人所责备的,而王寿反复了这样的做法,这是把不学习作为学习了。所以《老子》说:“把不学习作为学习,重新走上众人以为毛病的途径。”

夫物有常容,因乘以导之。因随物之容,故静则建乎德,动则顺乎道。宋人有为其君以象为楮叶者,三年而成。丰杀茎柯,毫芒繁泽,乱之楮叶之中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功食禄于宋邦。列子闻之曰:"使天地三年而成一叶,则物之有叶者寡矣。"故不乘天地之资而载一人之身,不随道理之数而学一人之智,此皆一叶之行也。故冬耕之稼,后稷不能羡也;丰年大禾,臧获不能恶也。以一人之力,则后稷不足;随自然,则臧获有余。故曰:"恃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也。"

万物都有常态,应当因势利导。由于顺应了万物的常态,所以静止的时候能坚持天性,运动的时候能顺应规律。有个宋国人,为他的君主用象牙雕刻褚叶,三年刻成了。它的宽狭、筋脉、绒毛、色泽,即使是混淆在真的楮叶中也不能鉴别出来。这个人因为这一功绩而在宋国当了官。列子听到后说;“假使自然界要经过三年才长成一片叶子,那么有叶子的东西也就太少了!”所以不依附自然条件而仅凭一个人的本领,不顺应自然法则而表示一个人的智巧,那就都是用三年时光雕刻一片叶子的行动了。所以冬天里种出的庄稼,后援也不能使它多产;丰年里兴旺的庄稼,奴仆也不能使它枯败。仅凭一人力气,就是后稷也将难以成事;顺应自然规律,就是奴仆也会成事有余。所以《老子》说:“仰仗万物自然而然地发展而不敢勉强去做。”

空窍者,神明之户牖也。耳目竭于声色,精力竭于外貌,故中无主。中无主,则祸福虽如丘山,无从识之。故曰:"不出于户,可以知天下;不窥于牖,可以知天道。"此言神明之不离其实也。

五官是精力的门窗。听力和视力全花在声色上,精力尽耗在外貌上,所以心坎就没有主宰。心坎没有主宰,祸福即使像山丘那么显著,也无从认识它。所以《老子》说:“不出门户,可以知道天下的事情;不从窗口向外观望,可以知道自然的规律。”这是说精力不要分开自身形体。

赵襄主学御于王子于期,俄而与于期逐,三易马而三后。襄主曰:"子之教我御,术未尽也?"对曰:"术已尽,用之则过也。凡御之所贵:马体安于车,人心调于马,而后可以进速致远。今君后则欲逮臣,先则恐逮于臣。夫诱道争远,非先则后也,而先后心皆在于臣,上何以调于马?此君之所以后也。"

赵襄子向王子于期学习驾驭车马的技能,不久和于期赛马,两人换了三次马而赵襄子三次都落伍了。襄子说:“您教我驾马,技能没有全教给我吧?”于期答复说:“技能已全体教给您了,但您在应用时还有毛病。驾驭车马应看重的,是要让马的身材在车子里觉得安逸,人的注意力和马的动作相调和,然后能力够奔得快,跑得远。现在您落在后面,就想赶上我;跑到前面,又怕被我赶上。引诱马作远程赛跑,不是领先,就是落伍;不管您是在前还是在后,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还怎么能和马调和一致呢?这就是您落伍的原因。”

白公胜虑乱,罢朝,倒杖而策锐贯颐,血流至于地而不知。郑人闻之曰:"颐之忘,将何不忘哉!"故曰:"其出弥远者,其智弥少。"此言智周乎远,则所遗在近也。是以圣人无常行也。能并智,故曰:"不行而知。"能并视,故曰:"不见而明。"随时以举事,因资而立功,用万物之能而获利其上,故曰:"不为而成。"

白公胜谋划政变,朝会停止后,他倒拿着马鞭,因而鞭杆上的尖针刺穿了脸颊,他连血流到地上都不觉察。郑人听到后说:“脸颊都忘却了,还有什么不会忘却呀!”所以《老子》说:“人们外出越远,知道的反而越少。”这是说思想围着远事转,就会丢掉眼前的事情。因此圣人没有恒定如一的行动。能够同时斟酌远近事情,所以《老子》说“不行为就全知道了”。能同时看到远近各处,所以说“没看到就清晰了”。依据机会来办事,依附条件来立功,应用万物的特征而在此基本上获利,所以说“不去做就胜利了”。

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也。右司马御座而与王隐曰:"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嘿然无声,此为何名?"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子释之,不谷知之矣。"处半年,乃自听政。所废者十,所起者九,诛大臣五,举处士六,而邦大治。举兵诛齐,败之徐州,胜晋于河雍,合诸侯于宋,遂霸天下。庄王不为小害善,故有大名;不蚤见示,故有大功。故曰:"大器晚成,大音希声。"

楚庄王执政三年,没有宣布过命令,没有处置过政事。右司马侍座,用隐语对庄王说:“有一只鸟栖息在南边的土丘上,三年不展翅,不飞不鸣。沉默无声,这鸟该怎么称呼?”庄王说:“三年不展翅,是用来长羽翼的;不飞不鸣,是用来视察大众的习惯。虽然没有腾飞,一飞一定冲天;虽然没有呜叫,一鸣一定惊人。您别管了吧,我已经知道了。”过了半年,庄王就亲自处置政事了。废掉的事情有十件,兴办的事情有九件,诛杀了五个大臣,进用了六个处士,成果把国度治理得非常好。起兵伐齐,在徐州打败了齐国,在河雍克服了晋军,在宋地汇合诸侯,于是称霸天下。庄王不让小事妨害自己的优点,因而能有大名;不过早表露出来,因而能有大功。所以《老子》说:“大器晚成,大音稀声。”

楚庄王欲伐越,杜子谏曰:"王之伐越,何也?"曰:"政乱兵弱。"庄子曰:"臣患智之如目也,能见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见其睫。王之兵自败于秦、晋,丧地数百里,此兵之弱也。庄跷为盗于境内而吏不能禁,此政之乱也。王之弱乱,非越之下也,而欲伐越,此智之如目也。"王乃止。故知之难,不在见人,在自见。故曰:"自见之谓明。"子夏见曾子。曾子曰:"何肥也?"对曰:"克服,故肥也。"曾子曰:"何谓也?"子夏曰:"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两者战于胸中,未知输赢,故癯。今先王之义胜,故肥。"是以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也。故曰:"自胜之谓强。"

楚庄王想攻打越国,杜子进谏说:“大王攻打越国,为的什么?”楚王说:“越国政乱兵弱。”杜子说:“愚臣很为此事担心。智慧好比眼睛,能看见百步以外的东西,却不能看见自己的眼睫毛。大王您的部队曾被秦、晋打败,损失了数百里的土地,这是兵弱;庄{足乔}在境内造反,官府却不能加以制止,这是政乱。大王兵弱政乱,并不在越国之下,反而想去攻打越国,这就是智慧如同眼睛,见远不见近啊。”庄王就停滞了行为。所以懂得事物的艰苦,不在于看清别人,而在于看清自己。所以《(www.isoyu.com原创版权)老子》说:“能自己认识自己就叫做明。”子夏碰到了曾子,曾子说:“你怎么胖了?”子夏答复说:“思想奋斗成功了,所以胖了。”曾子说:“这话怎么讲?”子夏说:“我在家里学习先王的道理,总会非常敬佩,出门后看见富贵的乐事又总会十分爱慕,这两种情感在心里产生了奋斗,弄不清谁胜谁负,所以瘦了。现在先王的道理终于取胜了,所以胖了。”因此立志的艰苦,不在于胜过别人,而在于克服自己。所以《老子》说:“能够克服自我,就叫做强。”

周有玉版,纣令胶鬲索之,文王不予;费仲来求,因予之。是胶鬲贤而费仲无道也。周恶贤者之得志也,故予费仲。文王举太公于渭滨者,贵之也;而资费仲玉版者,是爱之也。故曰:"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知大迷,是谓要妙。"

周人拥有一块玉版,殷纣王派胶鬲前去索取,文王不给他;费仲前去索求,文王就给了。这是因为胶高贤达而费仲不讲道理。周人讨厌贤人在殷朝得志,所以给了费仲。周文王在渭水边选拔了太公,那是尊敬他;而把玉版供给给费仲,却是看中他得志后可以捣乱殷纣。所以《老子》说:“假如不尊敬他的老师,不爱护可资应用的条件,尽管聪慧,终是大糊涂,这就叫做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