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的资料(曹雪芹与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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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的资料(曹雪芹与红楼梦)

《红楼梦》是中国古典长篇小说中最优良的作品,是悠长、残暴的中华文化的出色代表,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珍品,也是我们巨大的中华民族的自满。

《红楼梦》故事被作者曹雪芹隐去的时期,其实就是他祖辈、父辈和他自己生涯的时期,即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这是我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一大清帝国的鼎盛时代。然而,在国力壮大、物资丰硕的“太平盛世”的表象背后,阶级奋斗和政治奋斗在加剧,各种隐伏着的社会抵触和深入危机,正在逐渐显露出来。封建社会的经济基本已日益腐败,封建伦理道德的虚假、败坏,政治风云的动荡、变幻,统治阶层内部各政治团体、家族及其成员问兴衰荣辱的快速转递,以及人们对现存秩序的深入疑惑、绝望等等,都解释封建社会的上层建筑也在产生摇动,正逐渐趋向瓦解。这些都是具有典范性的时期征兆。作为文学家的曹雪芹是巨大的,他以无可比较的传神之笔,给我们留下了一幅带有封建末世社会主要时期特点的、极其活泼而真实的历史画卷。

曹雪芹(1724-1764),名店,他的字号有雪芹、芹圃、芹溪、梦阮等。他的祖上明末前居住在今辽宁铁岭西南郊腰堡大汛河村一带,在努尔哈赤的后金兵掠地时,沦为满洲贵族旗下的奴隶,并扈从人关。清开国时,曹氏归属正白旗,为内务府包衣(意即皇室之家奴),渐与皇家树立起特别亲近的关系。曾祖曹玺之妻孙氏,当过康熙保姆,后被康熙封为一品太夫人:祖父曹寅文学修养很高,是康熙的心腹:父辈曹顺、曹城相继承袭父职,三代四人前后共做了五十八年的江宁(今江苏南京)织造。康熙每次南巡,都以江宁织造署为行宫,曹寅曾亲自主持接驾四次。所以曹家在江南是个位置十分显赫的封建官僚大家庭。雍正即位后,曹家遭冷落,曹频时受叱责。雍正五年(1727)末、六年(1728)初,曹须因“织造差员勒索驿站”及亏空公款等罪,被下旨抄家,曹规被“枷号”,曹寅遗端与小辈等家口迁回北京,靠发还的崇文门外蒜市口少量房屋度日。曹家从此败落。其时,曹雪芹尚在幼年。

此后,在他成长的岁月中,家人亲友定会经常绘声绘色地讲述曹家昔日的盛况,这自会不时激起他无比活泼的想像力,令他时时神游秦淮河畔老家已失去了的乐园。此外,当时统治团体由玉堂金马到陋室蓬窗的升沉变迁,曹雪芹所见所闻必定也很多,“辛劳才人用意搜”,他把普遍搜罗所得的素材,联合自家荣枯的深切感受,加以酝酿,便发生了强烈的创作激动,一部描写风月繁荣的官僚大家庭到头来恰似一场幻梦般幻灭的长篇小说构思就逐渐形成了。

《红楼梦》创作开端时,雪芹年未二十,创作此书,他前后花了十年时光,经五次增删修正。在他三十岁之前,全书除有少数章回未分定、因而个别回目也须重拟肯定,以及有几处尚缺诗待补外,正文部分已根本草成(末回叫“警幻情榜”),书稿匆匆交付其亲友脂砚斋等人加批香清。最后有十年左右时光,雪芹是在北京西郊某山村渡过的。不知是交通不便,还是另有原因,他似乎与脂砚斋等人极少接触,也没有再去做书稿的扫尾工作,甚至没有迹象表明他审读、校订过已香抄出来的那部分书稿,也许是迫于生计只好暂时辍笔先作“稻粱谋”吧。其友人敦诚曾写诗规劝,愿望他虽僻居山村,仍能持续像从前那样写书;“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寄怀曹雪芹》)

不幸的事产生了;《楼梦》书稿在加批并陆续香清进程中,有一些亲友争相借阅。先睹为快,成果八十回后有“卫着兰射圃”、“狱神庙慰宝玉”、“花袭人有始有终”、“悬崖撤手“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这五六稿据脂批提到的内容看,并非连着的,有的较早,有的很迟,其中也有是紧接八十回的(当是”卫若兰射圃"文字)。这样,能善抄出来的就只能止于八十回了。“迷失”不同于焚毁,它是一个难以肯定的、逐渐失去找回可能性的漫长进程。也许在很长时光内,脂砚斋等人井未明白告知雪芹这一情形,即使他后来知道,也会抱着很可能失而复得的侥幸心理,否则他在余年内又何难补作!时间倏尔,祸福无常,雪芹穷居西山,唯一的爱子不幸痘殇,“因感伤成疾”,“一病无医”,连绵“数月”,才“四十年华”的巨大天才,竟于乾隆二十九年甲申春(1764年2月2日后)与世长辞。红楼梦遂成残稿。尚未抄出的八十回后残留手稿,原应保留于另一位友畸笏叟之手,但个珍藏又哪能经受得起历史长河的无情淘汰,终于也随这位未明身份的老人一起消逝了。曹雪芹逝世后不到三十年,程伟元和高鹗整顿、补足并刊刻付印了由不著名者续写了后四十回的《楼梦》一百二十回本。从此,小说才得以“完全”面目出现于世。

红楼梦版本,也就因此分为两大类:一是至多存八十回、大都带有脂评的抄本,简称脂本:一是一百二十回、经程、高二人整顿过的刻本,简称程高本或程本。我们见到影印出版的如《砚斋重评石头记》、《戚蓼生序本石头记》等均属脂本,排印出版的如《三家评本红楼梦》、《八家评批红楼梦等均属程本,近人校注的红楼梦》,选脂择程作为原本的都有。脂、程二原形比拟,脂本的长处在于被后人修改处相对少些,较接近原作面孔,所带脂评有不少是懂得《红楼梦》和曹雪芹的主要原始资料;欠缺之处是只有八十回,有的仅残存几回、十几回,有显著抄错或所述前后未一致的处所,特殊是与后四十回续书合在一起,有较显著的抵触抵牾。程本的利益是全书有始有终,前后文字已较少抵触抵牾,语言也流利些,便于一般读者浏览;缺陷是修改原作较大,有的是任意妄改,有的则为适应续书情节面转变了作者的原意。红楼梦得以普及,将续作合在一起的程本功绩不小,但也因此对读者起了影响极大的误导作用。续书让黛玉逝世去、宝玉出家,能坚持小说的悲剧结局是相当难得的;但悲剧被缩小了,减轻了,性质也在必定水平上转变了。曹雪芹本来写的是一个富贵荣华的大家庭因获罪被抄家,终至一败涂地、子孙流散、繁荣成空的大悲剧。组成这大悲剧的还有众多人物各自的悲剧,而宝黛悲剧只是其中之一.尽管是极主要的。全部故事结局就像第五回红楼梦曲收尾飞鸟各投林》中所写的那样:食尽鸟飞,唯余白地。至于描述封建包办婚姻所造成的悲剧,在原作中也是有的:由于择婿和择媳非人,“卒至迎春含悲,薛蟠贻恨”。作者的这一意图已为脂评所指出,只是批评包办婚姻并非全书的中心主题,也不是通过宝黛悲剧来表示的。

《红楼梦》是在作者亲见亲闻、亲身阅历和自己最熟习的、感受最深切的生涯素材基本上创作的。这在中国古典长篇小说史上还是第一次。从这一点上说,它已跨人了近代小说的门槛。但它不是自传体小说,也不是小说化了的曹氏一门的兴衰史,尽管在小说中毫无疑问地融人了大批作者自身阅历和自己家庭荣枯变更的种种可供其创作构思的素材,只是作者搜罗并加以提炼的素材的起源和规模都要更普遍得多,其眼光和思想,更是及于全部现实社会和人生。《红楼梦是在现实生涯基本上最勇敢、最奇妙、最富有发明性和想像力的艺术虚构。所以它反应的现实,其涵盖面和社会心义是极其深广的。

贾宝玉常被人们视为作者的化身,认为曹雪芹的思想、个性和早年的阅历,便与宝玉差不多,其实,这是误解。作者确有将全部故事透过主人公的阅历、感受来表示的创作意图(所以虚构了作“记”的“石头”,亦即“通灵宝玉”,随伴宝玉人世,并始终挂在他的脖子上),同时也必定在塑造这个人物形象时,应用了自己的许多生涯体验,但毕竞作者并非是照着自己来写宝玉的。产生在宝玉身上的事和他的思想性情特色,也有许多基本不属于作者。贾宝玉只是曹雪芹提炼生涯素材后,胜利地发明出来的全新的艺术形象。若找人物的原型,只怕谁也对不上号,就连熟习曹家和雪芹自幼情形的脂砚斋也看不出贾宝玉像谁,他说:“按此书中写一宝玉,其宝玉之为人,是我辈于书中会晤知有此人,实未目曾亲睹者。合目思之,却如真见一宝玉,真闻此言者,移之第二人万不可,亦不成文字矣。”(第十九回脂评)可知,宝玉既非雪芹,亦非其叔叔。其他如林黛玉、薛宝钗,脂砚斋认为“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第四十二回脂评)。此话无论准确与否,也足可证明钗、黛也是并非按生涯原型实写的艺术虚构形象。

《红楼梦》具体、过细、活泼、真实地展现了作者所处时期环境中辽阔的生涯场景,礼仪、习俗、爱情、友情,种种喜怒哀乐,以至饮食穿着、生涯起居等等项事细节,无不一一

毕现,这也是以前小说从未有过的。史书、笔记可以记下某些历史人物的命运、事件的始末,却无法再现两个半世纪前的生涯画面,让我们仿佛身临其地步领略和感受到早已逝去的年代里所产生过的一切。红楼梦的这一价值,绝不应当低估。

《红楼梦》-出来,传统的写人的手段都被打破了,不再是好人都好,坏人都坏了。作者如实描述,从无讳饰,因而每个人物形象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贾宝玉、林黛玉、史湘云、晴宝,都非十全十美;王熙风、贸琏、薛蜡、货雨村,也并未写成十足的坏蛋。

有人说,曹当芹写了四百多个人百思特网物,与莎士比亚所写总数差不多。但莎翁笔下的人物是疏散在三十几个剧本中的,而曹雪芹则将他们周密地组织在一部作品中,其中形象与个性鲜明活泼的也不下几十个。贾宝玉形象具有特别的社会心义。他是一个传统观念中“行动偏僻性乖张”、“古今不育无双”的贵族子弟。他怕读被当时封建统治者奉为经典的《四书》,却对道学先生最反对读的《西厢记》、牡丹亭》之类书爱如珍宝。他厌恶封建知识分子的仕宦途径,讥讽那些热衷功名的人是“沽名钓誉之徒”,“国贼禄鬼之流”,讥笑道学所宣传的”文逝世谏,武逝世战”的所谓百思特网”大丈夫名节”是“胡闹”。特殊是他一反“男尊女卑”的封建道德百思特网观念,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新,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在丫鬟、僮仆,小戏子等下人面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主子”,别人是“奴才”,总是平等相待,给予真挚的体贴和关爱。从这个封建叛逆者的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出时期的征兆,封建主义在趋向没落,民主主义思想已逐渐萌芽。《红楼梦》构思奥妙、精致而周密。情节的支配、人物的言行、故事的发展,都置于有机的整体构造中,没有率意的、过剩的、游离的笔墨。小说的文字往往前后照顾,彼此关合(故脂评常爱好说“千里伏线”);人物的吟咏、制谜、行令,甚至说话也常有“闲闲一笔,却将后半部线索提动”(第七回脂评),带“谶语”性质的处所。作者落笔时,总是胸中有全局、眼光贯始终的,所以读来让人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到。这样的构造行文,不但为我国其他古典长篇小说中所未有,即便是近代小说中也不多见。

《红楼梦》第一回以“甄士隐”、“贾雨村”为回目,寓意“真事隐(去),假语存(焉)”①。作者想以假存真(用假的原因自有政治的、社会的、伦理道德的、文学创作的等等),实录

世情,把饱含辛酸泪水的真实感受,用“满纸荒谬言”的情势表达出来,其内涵和手段,自然都很值得研讨。原来,文学创作上的虚构,也就是“假语”、“荒谬言”,但《红楼梦》的虚

构又有其相当特别的处所。这重要表示在两个方面:

一是在描述都中的费家故事外,又点出有一个在南京的甄家,两家类似,甚至有一个处处雷同的宝玉。这样虚构的用意,有一点是显著的,即费(假)、甄(真)必要时可用来互补。比如曹雪芹不能在小说中明写他祖父曹寅曾四次亲自招待南巡的康熙皇帝这段光荣的家史(又不情愿埋没),能写的只是元春省亲的虚构故事,于是就通过人物聊省亲说到皇帝南巡,带出江南甄家“独他家接驾四次”的话来,这就是以甄家点真事,故脂评于此说:“甄家正是大症结、大节目,勿作泛泛口头语看。”“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

另一方面也许更主要。我们说过,小说所写不限于曹氏一家的悲欢,经过提炼、集中和升华,它的包容性更大得多。我们发明,作者还常有意识地以小寓大、以家喻国,借题施展,把产生在贾府中的故事的内涵扩展成为当时全部封建国度的缩影。发生这种写法可能性的基本是封建时期的家与国都存在着严厉等级区分的宗法统治,两者十分类似,在一个势力位置显赫的封建官僚大家庭中尤其如此。大观园在当时的任何豪门私宅中是找不到的,它被放大成圆明园那样只有皇家园林才有的范围,这不是偶然的。试想,如果只有一般花园那样,几座假山、二三亭榭和一泓池水,故事又如何展开,不但

宝玉每见一处景致便题对额的“乾隆遗风”式的情节无法表示,连探春治家、将园林管理采取承包制的方法来推行兴利除弊的改造,也没有必要和不可能写了。“天上人间诸景

备,芳园应锡大观名”。这两句总题大观园的诗,不是也可以解读成小说所描述的是从皇家到百姓、形形色色、包罗万象、蔚为“大观”的情景吗?

《红楼梦》综合体现了中国优良的文化传统。小说的主体文字是白话,但又吸纳了文言文及其他多种文体表示之所长,有时对自然景物、人物情态的描摹,也从诗词境界中泛出,给人以一种充斥诗情义的特别韵味和关感。小说中写人了大批的诗、词、曲、辞赋、歌谣、联额、灯谜、酒令做到了真正的“文备众体”,且又都让它们成为小说的有机组成部分。其中拟写小说人物所吟咏的诗词作品,能“按头制帽”(茅盾语),做到诗如其人一一合适不同人物各自的个性、修养、特色,林黛玉的风流别致、薛宝钗的雍容含蓄、史湘云的清爽酒脱,都各有自己的作风,互不相犯,这一点尤难堪得。还有些就诗歌本身看写得或平淡、或幼稚、或愚笨、或租俗,但从摹拟对象来说却又是惟妙惟肖,极其传神的作品,又可看出作者在小说创作上保持“追踪蹑迹”忠诚基写生涯的美学幻想。

《红楼梦》写到的东西太多了。诸如建筑、园林、服饰、器用、饮食、医药、礼仪典制、岁时习俗、哲理宗教、音乐美术、戏曲游艺无不头头是道,都有极其出色的描写。这须要作者有多么渊博的知识和精深的修养啊!在这方面,曹雪芹的多才多艺是无与伦比的,也只有他这样的巨大天才,能力写出红楼梦这样一部涉及范畴极广的百科全书式的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