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的文章(冯骥才雪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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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才的文章(冯骥才雪夜来客)冯骥才

2014年,冯骥才先生出访俄罗斯,俄罗斯朋友在著名的文学咖啡馆迎接他。那天恰逢中秋节,在异国他乡与朋友相聚,赏月,共享月饼,是一种特别的味道。这段往事是冯先生在《俄罗斯双城记》一书中写的。随着中秋节的临近,我在此与你分享。祝你无论是否与家人团聚,都能在同一个明月下,享受团圆美好的节日感受。

文学咖啡馆

文/冯继才

圣彼得堡大学的拉乔诺夫教授选择了涅瓦大街上的文学咖啡馆来欢迎我们,陪同他的是他的妻子伊琳娜和女儿苏悦华,《灵性》俄文版的译者。西伊·格林教授于2011年去世。那时,我正在欧洲访问,拉乔诺夫在越洋电话中告诉了我这个坏消息。技术资源网让我又惊又悲。西格林离开得太突然了,就像一盏灯突然熄灭了一样。

这家街边咖啡馆门面不大,名气却不小。因为很多历史文化名人如果戈理、莱蒙托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柴可夫斯基、谢德林、克雷洛夫、茹科夫斯基等等都曾在这里喝过咖啡;最重要的是,这家咖啡馆和导致他在普希金死亡的决斗有关。决斗曾经在俄罗斯很流行,莱蒙托夫就是在决斗中被杀死的。但是苏悦华告诉我决斗在普希金时代是违法的。普希金来到这家咖啡馆与他的追随者和医生进行秘密会面(按照规则,双方必须带这两种人决斗)。喝完咖啡,大家去决斗。于是,这家有着如此特殊“历史”的咖啡店,自然成了今天游客的一个有趣去处。没有人知道过去小咖啡馆的天气;在旅游业带动下的今天,装修强调典雅、高贵;华丽的吊灯和可以随便调节的灯光,酒红色的墙上挂着相关名人的雕像、油画、风景照片和复印的历史文献,透过打开的窗帘可以看到涅瓦河,一个六十多岁的钢琴家正在演奏抒情歌曲...这些显然都是为游客创造的。

冯骥才的文章(冯骥才雪夜来客)涅瓦大街上的文学咖啡馆

第一次看到我的俄文版新书《灵性》,硬壳的精装本,印刷的很帅。书里还有我的三十二幅画,比中国版的三联精细多了,拿过来觉得很不错。这是一个汉俄对比版。以汉学家斯格林超人的才华——他精通中文,就像精通俄语一样,我相信翻译出来的笔一定会让我的文字栩栩如生。很遗憾斯格林走了。他的妻子和女儿精通国学。这一家堪称国学之家。他的妻子相当沉默寡言。她翻了翻书,指着书中自己喜欢的画。我一看到他们都属于一张有点感伤意味的照片,就知道她的性格了...

事实上,多愁善感是俄罗斯人的天性。他们所钟爱的文学艺术,如屠格涅夫、契诃夫、普宁的小说,列维坦的绘画,柴可夫斯基、拉赫玛尼诺夫的音乐,都深深地渗透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无论是对生命,对一切,还是对自然。这种富于同情心的性格使他们天生适合艺术和文学。

冯骥才的文章(冯骥才雪夜来客)当时刚出版的俄文版《灵性》。

美酒佳肴中的交谈无拘无束,交谈的话题丰富而混乱。晚上回来,我会把脑子里记得的东西写下来——在这里,我只写别人的名字,对自己只用一个字“我”:

苏悦华:俄国的年轻人和十年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时候都是拼命挣钱,求素材,爱美国电影和歌曲。现在开始关注能量和自己的传统,开始“转”。

我:我们还没转过来。只是局部出现了一些“转机”的迹象,这是我们知识分子非常关心的问题之一。

拉乔诺夫:甚至在过去,中国对俄罗斯的了解要比俄罗斯对中国的了解多得多。现在年轻人对中国感兴趣,但我们的专家明显不足。

我:中俄的相互了解要分几个阶段。十月革命前,在沙俄时代,你们汉学圈很厉害,很多汉学家很熟练地研究我们。但当时中国对你知之甚少,学术界也没有像样的讨论。进入20世纪就不一样了。中国的革命来自俄国,革命理论来自俄国,中国的知识分子想向你们学习提高思想,所以努力学习俄国。我们对你的研究是全面的,超过了你对我们的研究。然而,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的对外视野转向了西方。而且解体后,你的视力都在看西边,谁也不看谁。另外老一辈的专家越来越少,现在感觉有点悬,这是事实。

苏悦华:你问我现代俄国哪个作家好。很难说。好像有,但是都不是特别清楚。

我:在中国,文学不再是了解一个人职业生涯的窗口,社会功能有限。网络时代,文学只是提供了一种个人体验,个人对生活的探索和审美文本,社会影响力自然小了很多,是19世纪和20世纪无法相比的。还有,在消费时期,文学越来越转化为消费,消费在消解文学的能量上。

拉乔诺夫:我们的网络上有很多小说。网络读者似乎更喜欢一个故事,这与传统文学不同。你怎么看待网络文学?

我:传统文学在网络上已经有古风的感觉了。所谓“网络文学”,我们指的是在现代网络上流行的文学。这种网络文学更像是媒体文章。在我看来,文学如果接触到媒体,肯定会染上媒体的技术资源网络的短暂性,没有人会寻求永久。艺术的本质是将瞬间转化为永恒。这是网络文学的致命问题。

拉乔诺夫:您和王蒙都是在俄罗斯发表作品最多的作家,也是最有俄罗斯文学情怀的中国作家。但是我们知道,你们两个是不同的。你对俄罗斯文学的了解更多的是文化、艺术和情感,王蒙对我们文学的思考更多的是意识形态。你同意我说的吗?

我:你的观点很有意思。我和王蒙不是同时代的人。他最喜欢的文学是苏联文学,我更多的是俄罗斯批判现实主义(19世纪)作家。年轻的技术资源网王蒙被称为“年轻的布尔什维克”。他对苏联文学有很深的感情,但我没有。王蒙喜欢思想上的思考,而我不是。我对意识形态不感兴趣。我有点纯艺术。

冯骥才的文章(冯骥才雪夜来客)在文学咖啡馆和朋友们聚在一起聊天。

当谈兴变得越来越厚的时候,闫国栋突然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块月饼,说这是从家里带来的。原来,今天正好是中秋节。我说,哎呀,出来就忘了中秋节了。我想说说月饼的文化寓意,在座的几位汉学家都笑了。他们都知道中国人的中秋节和月饼的意义。我不需要说出来。于是切了这块月饼,大家甜甜地吃了起来。他的妻子赵瞳突然指着窗外说,这里的月亮也是圆的!每个人都向窗外望去,看到一轮满月,明亮而有趣。于是都说“团圆,团圆”,都很开心。没想到在这里吃月饼会更纯粹。

拉乔诺夫主导了《后天的灵性》的特别节目。我和他各自用汉语和俄语背诵灵修,打算背二十节。他递给我新书,我选择了它。我拿了一张餐纸,一边翻书选择,一边在餐纸上写下了每个选定章节的序号。当晚餐停止时,我把这张纸递给拉乔诺夫,开玩笑地说:

等我们老了,就把这张餐纸送给这家文艺咖啡馆吧!

我笑着告别了访俄的第一天。

冯骥才的文章(冯骥才雪夜来客)在文学咖啡馆看窗外的俄罗斯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