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作者(《世说新语》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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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图/图)

刘义庆为什么把兴趣转移到“文学”上

《世说新语》的作者是南朝刘宋临川王刘义庆。也有人推测,这本书其实是他的弟子写的。

《宋书》卷五十一,有《刘义庆传》。

他是宋武帝皇帝刘武的侄子,是刘义庆和宋朝的开国皇帝。少年时颇有豪气,善骑马。他曾被刘裕夸赞说:“这是我们的富城!”传说西晋时,凤城县发生强烈震波,后来发现真的发现了古魔兵和莫邪。所以“我家凤城”就是我家的剑。

但是在宋文帝和刘义隆换了皇帝之后,刘义庆改变了他的性情:

天下之路艰难,不再跨马。招文采,近距而至。

从老百姓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乱世难得的太平年。所谓“硬天下”,其实就是皇帝怀疑自己亲贵。

宋文帝状态不佳,神经紧张,所以他杀了很多大臣。理论上宗室成员也可以当皇帝,更何况那些被先帝比作大杀器的人,尤其是被视为危险人物的人。

刘义庆显然意识到自己并不十分安全,于是他辞去了权力很大的敏感职位,不再表现出任何与武勇有关的品质,而是将兴趣转移到了“文学”上。

那时候文学的含义比现在更普遍,包括今天所谓的“文学创作”等书籍相关的知识。

当然,文学比军事更安全,但两者都属于文学,安全系数有区别。例如,如果你对儒家经典或黄家族感兴趣,那还是比较麻烦的。因为儒家经典都是治国之道,而黄老的作品里也充满了“南君子之术”。如果你喜欢这些,你可能仍然被认为是有野心的。汉朝时,河间王刘酷爱儒学,淮南王刘安又好得让才华横溢的汉武帝看了很不爽。

法家著作就更不用说了,各种不择手段的伎俩,一看就是阴谋家的书。历史书也不好。作为一个在那里积极学习历史经验的诸侯,你想做什么?汉成帝时,他的叔父东平王刘玉想向汉成帝借《史记》,汉成帝没有借给他。

写小说是最安全的事情。

古代小说的意义也和今天不一样。小说是“街谈巷议”和“道听途说”,也就是各种流行的民间段子。这个笑话未必不是真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即使是真的,这个玩笑的价值也是有限的。

从《韩曙·文艺志》开始,学者们在谈及小说时,常常引用《论语》中的话:“虽有小道,必有可观者,远而畏泥,以君子之乐而为之。”编一本小说集,等于承认自己没有野心,不是君子。

《世说新语》最早的记载,《隋书经籍志》将《世说》与许多笑话和技巧书籍放在一起。但唐人在编撰《晋书》时,大量采用了《世说》的内容,这让刘知几这样严谨的学者非常不满,认为卑微的小说有辱崇高的正史。为什么这些历史学家如此厚颜无耻?

因此,无论《世说新语》是刘义庆自己写的还是他的追随者组织的,它都是一个公开的声明,我的生活进入了一个懈怠的状态。

强者的软弱意味着退出政治资源的争夺,减少权利争夺的残酷性,因此值得大力提倡。至于其他的浪费,简直属于小节。

从某种意义上说,《世说新语》是一本关于权贵闲散的书,讲的是那些魏晋名士没正经做的事。

“意”与“意”

懒散的生活毫无意义,但可能很有趣。

忧国忧民的儒家经典很有意义,但相对而言,谈论世界本质的玄学就没有意义了。同样是玄学。写一本玄学专著传播给后人的意义,要大于谈天说地。同样是侃侃而谈,严谨的阐述,比聊了一晚上不知道说什么更有意义。

但对于当时的名人来说,更有意思的是什么,不过顺序刚好颠倒了。最有趣的是:

“总说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至于修辞,不是负面的。开头的声音刚刚好!”(文学)

我们刚才谈了这么久,我不知道玄理的基本情况是什么。但说到词语和隐喻的搭配,这大概是早年玄学谈论的最高程度了。

说话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围观的人当然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聊天状态好就行。俗话说“两家共庆美好,不争道理。”很明显,大家听的都很大声,没有关心的理由。就是低俗,庸俗。

面对不断壮大的敌人,如何成功,成功后如何塑造,当然是有意义的,并不那么重要。但世说重在姿势。它没有说如何打淝水之战,但它记得这个:

谢公和别人下围棋,谢玄淮上派人送信给他。没想到,看书,沉默,徐翔举。问及淮上的利益,嘉宾答道:“小儿大盗。”色行为,与平常无异。(宽宏大量)

这种从容淡雅的魅力,成为了永恒的绝唱。

有人说,如果淝水之战败在东晋,那将是对谢安完全不同的评价。战前他自娱自乐,对前线的情况漠不关心,这些都会成为罪行。

正史的写法可能是这样,但《世说新语》不会。只要谢安在被俘或被杀时表现出足够的魅力,石硕还是会称赞他的。对平静死亡的赞美是“宽宏大量”。《世说》里的例子还少吗?

许多名人非常富有,有些人有钱时极其奢侈(如石崇和王绩),而另一些人却仍然出奇地吝啬(如王戎和何弼)。说实话,当你在这个领域有钱的时候,选择“浪费”或者“节约”是没有意义的,但是这些故事讲起来很有趣。

在《世说》中,君臣对话可能是这样的:

元帝的王子出生了,他给所有的王子。殷虹桥谢曰:“太子出世,天下皆庆。我没有荣誉,却可耻地获奖。”中宗笑道:“这能使卿有尊有恶吗?”(排调)

晋帝生太子,赏赐群臣。

有官员表示,这是一件全世界都在庆祝的大事。后悔自己没有功德,不好意思拿奖励。

晋武帝说:“我生了一个儿子。这能让你做点什么吗?”

这是民间常见的笑话,出自君臣之间。显然有损朝廷尊严,但确实很有意思。

在家庭生活中,夫妻之间的对话可能是这样的:

王浑和他的妻子钟石坐在一起,当伍兹在法庭上时,他高兴地对她说:“有这样一个孩子真令人欣慰。”女人笑着说:“如果新娘值得参军,生个孩子也值得!”(排调)

爸爸看到儿子路过,不禁得意起来,说我儿子真棒。妻子回答说:“如果我嫁给你哥哥,我的儿子会更好。”

不知道接下来夫妻俩会不会吵架。反正这种涉及叔嫂关系的段子,自古以来就受大家欢迎。

才女谢道韫嫁给了王羲之的儿子王凝之,瞧不起自己的丈夫。谢安作为家族长辈,想安慰她,于是谢道韫回应说,我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家里长辈弟妹都有,我觉得男人就应该和他们一样好。

也就是说,这位才女是在职业环境中长大的,所有的新兴男性都像偶像剧里一样,她对男性底线的接受度自然就上去了。所以她来了这句话:

“没想到,还有王朗!”(原宪)

怎么会想到天地间还有我老公这样的男人?

这句话真的很平庸,雷霆万钧,一拳把男人打成地心。

对于一个情感咨询师来说,你这样说话来提高夫妻关系的协调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才女骂人,很有意思。

王兰田不耐烦了。吃鸡,用筷子捅,不行就暴跳如雷,扔到地上。小鸡并没有停止在地球圈里转,但它仍然用牙齿咬着地面,它不能,它太坏了,它回到地面,从内口拿起它,咬它,吐它。(“生气”)

蓝田的侯望舒是一个性格比较急的人。有一次吃鸡蛋,他用筷子戳鸡蛋。失败后,他大怒,捡起鸡蛋摔在地上。鸡蛋滴落在地上,他用牙齿踩在上面,又失败了。王叔气得把鸡蛋从地上捡起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但没有吃,而是吐了出来。

这个男人被一个鸡蛋打败的故事有什么意义?但是很有意思。

也许对大多数人来说,意义远比有趣重要。不奇怪。人要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活得太踏实。一个社会总要能创造一点大家都信任的意义,这样才有凝聚力。

但下面这个结论大概是对的:“意义”的生命力往往比“意义”的生命力更长久。

有意义的作品可能会逐渐失去意义,永远不会有意思;无意义而有趣的作品,很可能一直都很有趣。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有时候原本积极的意义变成了消极的意义,原本没有意义的意义突然变得有意义了。比如,当儒家思想从古代的绝对主流变成现代思潮大力批判的对象时,很多批评家写的《世说新语》中的很多段子就变成了“突破儒家伦理的桎梏,寻求个性解放”,特别有意义。

诚然,《世说新语》中这个“有趣”的社会基础,终究是一堆人的肥肉和浆糊。但在古代世界所有伟大的物质成就中,有哪一项是没有无数人的血汗和泪水的呢?今天,当我们认识到这一点时,我们不想烧掉这些材料和成就。相反,我们必须用巨大的宝藏来保护它们,以便观看或欣赏它们。用同样的方法看古代的这个“有趣”。

名人宣传片

关于《世说新语》还有一句名言,是名人的教科书。

这是非常正确的。当然,大家要清楚,不要以为看了课本就真的是名人了。就像中学课本全部看完,从来不刷题一样,如果到了高考,你的分数很可能会很难看。更何况哈佛的教材和哈佛的公开课全球都有,但是哈佛的录取通知书不会随便发。

跨越门槛的症结往往不在课本上。

《世说新语》中记载的信息是东汉末年至东晋的重要资料。虽然有朝代的更替,但那个时期的气质是一致的。

这个时代,国家机器没有之前的秦、西汉强大,也没有隋唐之后的朝代强大。特权阶层的地位相对稳定。东汉的特权阶层想承担比以前更多的社会义务,但魏晋以来,他们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于是专心做自己。但无论是进取还是放任,个人选择的意味相对强烈,而制度的压迫感相对较弱。

这是魏晋名士的政治经济基础。

不过《世说新语》自然不会这么说。在书中,有人说了一个名人的定义:

王小波说:“名人不需要奇才。但如果你没事干,喝闷酒,认真读《离骚》,就可以称得上名人了。”(任生日)

三个尺度:一是平时没事干;第二,好好喝酒;第三,《离骚》读得好。

很容易引起人们对后两者的注意,但实际上,最重要的是第一个。

在贵族或准贵族社会,它可以被视为一个可以忽略文化差异的普遍标准。有人总结了莎士比亚时代英国绅士的症结要求,也是“什么都不做,把开销保持在一定的明显程度”。[1]

第一个已经到了,后两个可以容纳甚至替换。什么样的人有能力什么都不做,却不愁吃穿,没人能说你不对?当然,前提是要有祖传的社会地位,物质和精力财富。

以说这话的王恭(字小波)为例。生于太原王,朝廷头号人物,王蒙之孙,光禄大夫王允之子司徒左长史,其妹王发慧是东晋孝帝司马曜的皇后。王恭以作郎起家,后一路担任很重要的官职,一直是政府官员。就这样,王恭出去了,才能够达到这样的后果:

孟畅没到的时候,住在京口。尝到了王恭骑在高地上,被吊车拴住的滋味。下着小雪的时候,我在树篱里偷窥,叹息道:“这才是真正的仙女!”(企业羡慕)

零零星星下着雪的时候,王恭穿着鹤的外衣,坐在高高的车上飘过。让饥寒交迫、穷困潦倒的人们在栅栏后远远地看到,不禁赞叹:“这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所以,《世说新语》与其说是名人的教材,不如说是名人的宣传片。它展示了名人最希望被别人看到的东西。

后世学者往往对《世说新语》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爱好。经常引用的例子如:

如前所述,唐初史家编纂《晋书》,将《世说新语》的许多内容抄入正史。

宋代有人评价黄庭坚,说“黄璐离不开庄子和《世说》。”有人读了辛弃疾的词,发现他之所以能“永开天地,不分古今”,是因为他能利用文学史上的各种资源,《世说新语》是他的主要武器库。中学生要背“八百里分主指挥,五十弦转塞外”“别说低音无聊,尽西风,季鹰不归”,都是用《世说》里的故事和故事。

在元代散曲中,《世说》中的经典也很常见,很多杂剧都是根据《世说新语》中的一段话展开改编的。

明代学者胡应麟赞曰:“读其语,晋人技术资源网,韵味十足,生动活泼,古朴神秘,真不穷,古今绝唱。”

直到现代,依然如此。自称不开书单的鲁迅先生给朋友的儿子开了一个只有12本书的书单,其中就有《世说新语》。

文人对《世说》的兴趣是肯定的。唐宋以后,随着皇权的扩张,科举制度的成熟,文化教学的普及,社交阶层之间的社会技术资源的流动性大大加强,魏晋之类的名士失去了社会基础,而社会上的士子数量激增。

也就是说,《世说》中的文化资源是与后来传统朝代的文人共享的。《世说》中名人特有的社会保障,是后来传统朝代的文人所不具备的。但《世说》中的名士不必在意制度约束,而后世传统朝代的文人却不得不忍受。很奇怪,读《世说》不生出还没到那一步的感觉。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1]《世俗的意志:莎士比亚新传记》/(美)格林布拉特著;顾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3月,p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