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的爱情诗(普希金精选浪漫12首)
普希金(1799年6月6日-1837年2月10日)是俄国有名的文学家、被许多人以为是俄国最巨大的诗人、现代俄国文学的奠基人。19世纪俄国浪漫主义文学重要代表。被誉为“俄国小说之父”。代表作有诗歌《自由颂》、《致大海》、《致恰达耶夫》、《假如生涯诱骗了你》等,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小说《上尉的女儿》《黑桃皇后》等。
我曾经爱过你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整灭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耐着羞怯,又忍耐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挚、那样温顺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象我爱你一样。
1829
戈宝权译
这首诗是献给安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奥列尼娜(1808-1888)的。奥列尼娜(奶名安涅塔)是美术学院院长、彼得堡公共图书馆馆长、考古学家奥列宁的千金小姐。
奥列尼娜生涯在有名学者家中,受到文学艺术的熏陶,文化素质较高,同时又颇多魅力,相当生动,惹人爱好。奥列尼娜和普希金接触之后,她曾表白说:普希金是“当时她所见到的最有趣的人”,普希金对她也充斥了情义。他们一起在沙龙会晤,在郊外同游,在彼得堡夏园幽会。
1828年夏天,普希金很想和奥列尼娜结为夫妻,但却遭到了她的父亲的谢绝。普希金遭到谢绝后,很快就分开了彼得堡。后来,普希金与奥列尼娜一家关系大大疏远了,其中很主要的原因是她的父亲越来越靠近沙皇,而且这位要人对社会上传播的普希金的讥讽短诗极为不满。
普希金1828年的爱情诗,《她的眼睛》、《你和您》、《美人儿啊,不要在我面前唱起》、《奢华的京城,可怜的京城》、《唉,爱情的絮絮谈心》、《我曾爱过你》……都是由奥列尼娜引发出来的。
据奥列尼娜的孙女说,1833年普希金在《我曾爱过你》这首本来写在她的祖母纪念册上的诗的下边,用法文加了一句话:“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致克恩
我记得那美好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涌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有如纯粹之美的天仙。
在那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
在那喧闹的浮华生涯的困扰中,
我的耳边久长地响着你温顺的声音,
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倩影。
许多年代过去了。暴风骤雨般的激变
驱散了往日的妄想,
于是我忘记了你温顺的声音,
还有你那天仙似的倩影。
在穷乡僻壤,在软禁的昏暗生涯中,
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失,
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魂,
没有眼泪,没有性命,也没有爱情。
如今心灵已开端清醒,
这时在我的面前又重新涌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有如纯粹之美的天仙。
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
心中的一切又中心清醒,
有人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
有了性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1825
戈宝权译
这首情诗是普希金写给安娜•彼得罗夫娜•克恩(1800-1879)的。
1819年普希金与19岁的克恩第一次相遇。那次普希金与19岁的克恩(她已经是一位56岁的将军的夫人了)只用了法语交谈了几句话,但临别时她记住了普希金的眼光。
几年过去了,普希金的诗成了众人谈论的话题。喜好诗歌的克恩一直理想再次见到他。1825年6月,她客居三山村奥西波娃姑姑家的庄园时,普希金也前来访问。两人重逢,相隔六年,不胜欣喜。从那天起,那一年的夏天,整整有一个月的时光,他们几乎天天会晤。同辈人在一起无拘无束,普希金兴趣勃勃为伙伴们朗诵自己的新作。
普希金和克恩后来有过多次通讯,情义相投,满纸滑稽和戏谑,惋惜克恩的信很多封没有保留下来。
普希金写给克恩的这首诗,是他创作高峰时代的代表作,是爱情诗中最迷人的一朵鲜花。难怪后来很多作曲家为它谱了曲。
一朵小花
我看见一朵被遗忘在书本里的小花,
它早已干涸,失去了芬芳;
就在这时,我的心灵里
充斥了一个奇异的理想:
它开在哪儿?什么时候?是哪一个春天?
它开得很久吗?是谁摘下来的,
是生疏的或者还是熟悉的人的手?
为什么又会被放到这来?
是为了纪念温存的相会,
或者是为了命中注定的离别之情,
还是为了纪念孤单的散步
在田野的寂静处,在森林之荫?
他是否还活着,她也还活着么?
他们现在栖身的一角又在哪儿?
或者他们也都早已枯萎,
就正像这朵无人知的小花?
1828
戈宝权译
是时候啦,我的朋友,是时候啦!
是时候啦,我的朋友,是时候啦!心儿请求宁静——
日子一天天地飞逝过去,每一小时都带走了一部分性命,
而我和你两个人还想久长地生涯下去,
但也可能——就突然逝世亡,
在世界上没有幸福,但却有宁静和志向。
我早就对那个令人爱慕的命运抱着理想——
我这个疲惫的奴隶啊,早就盘算回避到
那能从事写作和享受纯粹的安乐的遥远的处所。
1834
戈宝权译
这首诗是普希金写给自己的妻子冈察罗娃的。
1834年6-7月间普希金写信给主管他的本肯多夫将军,同时也写信给诗人茹科夫斯基,要求许可他辞职,回到农村从事写作,但未得到沙皇当局的同意。那时他写给住在外地的妻子冈察罗娃得信中,也提起此事。
假如生涯诱骗了你
假如生涯诱骗了你,
不要愁闷,也不要愤慨!
不顺心时暂且抑制自己,
信任吧,快活之日就会到来。
我们的心儿向往着未来,
现今总是令人悲痛:
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
而那逝去的将变得可爱。
1825
查良铮译
这首诗题在普•亚•奥希波娃的小女儿普拉克西娅•尼古拉耶夫娜•沃尔夫(1809-1883)的纪念册上,当时沃尔夫15岁。
我就要缄默了
我就要缄默了!然而,假如这琴弦
能在我忧伤时报我以低回的歌声;
假如有默默凝听我的男女青年
曾感慨于我的爱情的长期苦痛;
假如你自己,在深深的激动之余,
能将我悲痛的诗句悄悄地低吟,百思特网
并且爱好我心灵的热忱的言语……
假如你是爱着我……哦,亲爱的友人,
请许可我以痴情怨女的圣洁之名
使这竖琴的临终一曲充斥柔情!……
于是,等逝世亡的梦笼罩着我永眠,
你就可以在我的墓瓮前,感伤地说:
“我爱过他,是我给了他以灵感,
使他有了最后的爱情,最后的歌。”
1821
查良铮译
少女
我告知过你:要躲避那娇美的少女!
我知道,她无意中也叫人心驰神迷。
不检点的朋友!我知道,有她在场,
你心无旁顾,决不会寻觅别的眼光。
明知没有指望,忘却了甜美的负心,
她的周围燃烧着情义绵绵的年青人。
他们都是荣幸的宠儿,天生的骄子,
却向她恭敬地倾诉倾慕眷恋的情思;
然而,那骄矜的少女厌恶他们的情感,
垂下明亮的眸子,既不看,也不听
1821
谷羽译
献给M的情诗
啊,心房如果不曾燃过爱的火焰,
瞧她一眼——就会懂得爱的情绪。
啊,心灵如果已经变得冰凉严寒,
瞧她一眼——就会重新萌发爱恋。
1817-1820
乌兰汉译
我的名字对你能意味什么
我的名字对你能意味什么?
它将逝世去,象溅在遥远的岸上
那海浪的悲凉的声音,
像是夜晚的森林的回响。
在这留作纪念的册页上,
它留下的是逝世沉沉的痕迹,
就仿佛墓碑上的一些花纹,
记录着人们所不懂的言语。
它说些什么?早就遗忘了
在新颖的骚扰和冲动里,
对你的心灵,它不能显示
一种纯粹的、柔情的回想。
然而,在孤单而悲凉之日,
你会抑郁地念出我的姓名;
你会说,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上,我还活在你的心灵……
1830
查良铮译
这首诗是写在卡•阿•索班斯卡娅(1794-1885)的纪念册上的。
被你那缠绵悱恻的妄想
被你那缠绵悱恻的妄想
随心所欲选中的人多么幸福,
他的眼光主宰着你,在他面前
你不加掩盖地为爱情心神恍惚;
然而那默默地、充斥忌妒地
凝听你的自白的人又多么凄楚。
他心里燃烧着爱情的火焰,
却低垂着那颗繁重的头颅。
1828
苏杭译
这首诗是写给阿格拉费娜•费奥多罗夫娜•扎克列夫斯卡娅的,普希金在《叶甫盖尼•奥涅金》第8章第16节里提到的“涅瓦河上的克利奥帕特拉”,一说是指她。
为了思念你
为了思念你,我把一切奉献:
那充斥灵性的竖琴的歌声,
那伤心已极的少女的泪泉,
还有我那嫉妒的心的颤动。
还有那明澈的情思之美,
还有那光荣的辉煌、流放的黑暗,
还有那复仇的念头和苦楚欲绝时
在心头翻起的汹涌的梦幻。
1825
乌兰汗译
这首诗是献给伊•克•沃隆佐娃(1792-1880)的。沃隆佐娃是一位擅长交际的风流女性。她很有教养,通晓诗歌与绘画,她一直招引很多异性的青睐。普希金流放南方在敖德萨供职期间与她相识,沃隆佐娃比普希金大7岁,是敖德萨总督沃隆佐夫公爵夫人,普希金一直对她十分钟情。普希金写的《阴霾的白天逝去了》(1824)、《焚烧的情书》(1825)、《盼望声誉》(1825)、《为了思念你》(1825)、《掩护我吧,我的护身法宝》(1825)、《永诀》(1830)这些诗歌都是献给沃隆佐娃的。
普希金除了诗之外,还为沃隆佐娃画过30多幅速写像。30年代沃隆佐娃去彼得堡时,他们也见过面。沃隆佐娃对普希金也一直坚持这美妙的回想。据说,她在弥留之际烧毁了一捆收藏多年的普希金寄百思特网给她的书信与情诗。
当我紧紧拥抱着
当我紧紧拥抱着
你的修长的身躯,
高兴地向你倾诉
温顺的爱的话语,
你却沉默,从我的怀里
摆脱出柔软的身躯。
亲爱的人儿,你对我
报以不信赖的微笑;
负心的可悲的谣言,
你却总是忘不掉,
你漠然地听我说话,
既不动心,也不在意……
我咒骂青年时期
那些讨厌的恶作剧:
在夜阑人静的花园里
多少次的约人相聚。
我咒骂那调情的细语,
那弦外之音的诗句,
那轻信的姑娘们的百思特网眷恋,
她们的泪水,迟来的幽怨。
1830
丘琴译
这首诗是普希金写给自己的未婚妻冈察罗娃的。娜塔丽亚•尼古拉耶夫娜•冈察罗娃(1812-1863)是绝世佳人。无论从同时期人的回想录中,还是从当时人为她完成的画像上,都可以得到证实。
1929年冬天,普希金在莫斯科一个舞会上看到身穿轻巧纱裙的冈察罗娃时,被她那古典的标记和高雅的举止所驯服。可是冈察罗娃对这位青年偶像并不像众多少男少女那么热闹崇敬,相反她表示出来的是毫无特别的兴致,也许她的心坎的谦逊和严厉的教养使她不愿情感外露。
过了不久,普希金向她求婚,没有得到明白的回答。一气之下,普希金当天夜里怀着难以忍耐的悲哀就动身去了高加索,加入了正在那里进行的与土耳其的战斗。9月间,普希金回到莫斯科,立刻去看望冈察罗娃,但冈察罗娃招待他时显得十分冷漠。普希金失望了。他又分开莫斯科去了彼得堡,他写信告知别人:“当时我损失了足够的勇气表白自己,我认为我扮演了十分可笑的角色,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显得如此恐惧,而人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恐惧决不会赢得少女的爱好。”
过了半年,普希金去莫斯科再次向冈察罗娃求婚,得到赞成。1830年5月6日订婚,这期间他对未婚妻的赞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田地。
《我们一起走吧,我预备好啦》(1829)、《圣母》(1830)、《我紧紧拥抱着》(1830)、《是时候啦,我的朋友》(1834)都是献给冈察罗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