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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多少钱一条(一条1916卖给烟行多少钱)2018年11月3日,武汉市公务员上交礼品专场拍卖会在武汉市民家中举行,吸引了众多市民竞拍。图为拍卖现场。(荆楚网/萧炎/图)

(本文首发于2018年11月22日《南方周末》)

公务员上交的礼品中有很多假货。“如果被鉴定为假货,给假货定一个起拍价,但我们不会直接说是假货。”一对博纳情侣手表科技资源网鉴定为假货后,以50元起拍,最终以1700元成交。

国企收的礼金是所有单位中最多的,但局里上缴的礼金很少。在武汉举行的五场公务员上交礼品拍卖会中,有一场简直就是湖北中烟的专场。

"3000。"拍卖师一喊价,近20个竞拍者同时举牌,一位女士直接喊5000元,然后加到6000元,7000元...最后,一部未拆封的256GiPhoneX手机卖到了7600元,比正规市场价低了几百元。

这台iPhoneX很特别。那是武汉一个公务员收到的礼物。上缴单位后,由武汉市纪委、财政局于2018年11月3日组织统一拍卖,地点在武汉市“市民之家”。

共拍卖礼品250组,最终成交248组,成交额164万元。在武汉,组织这样的拍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2016年11月以来,武汉已举办5场公务员上交礼品拍卖会,其中4场由市纪委、财政局组织,另一场是某国企组织的专场。

除了武汉之外,上海、深圳和河南近年来也组织了类似的拍卖。购物卡、烟酒、万文字画...通过拍卖,可以看出哪些礼品是官场的“常客”。

拍卖官上交礼品,委托人的心态也很特别:不求拍卖价,只要不拍卖。

1916多少钱一条(一条1916卖给烟行多少钱)2018年9月15日上午,河南省公共资源交易中心12楼的一间会议室里,河南省政府工作人员移交的有价证券和礼品拍卖正在进行。图为公务员递上的酒礼。(河南商报/图)

名烟名酒是“标配”奢侈品手表。当它们变冷的时候。

举办了几次拍卖后,主办方对公务员上交的礼品进行了初步汇总。“购物卡、金银制品、烟酒等十一大类,大部分都是购物卡。”武汉市财政局非税收入管理分局负责人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武汉市公务员上交礼品的拍卖由两家拍卖公司负责,湖北程心拍卖有限公司和湖北恒源拍卖有限公司,两家公司互不隶属。在按类别整理拍卖物品时,他们还发现了数量最多的购物卡。在武汉举行的上一次拍卖会上,购物卡的数量达到了700张。接下来是名酒,然后是金银珠宝、万文字画、电子产品和日用品。

酒类礼品主要是茅台和五粮液。在2018年11月举行的武汉上交礼品拍卖会上,六瓶十五年茅台酒以9000元起拍,最终以24000元成交。2017年4月的拍卖会上,两瓶50年茅台起价7800元,拍出了16400元。

"这些种类基本上反映了官员收受和发送礼物的爱好."湖北省纪委干部何峰(化名)分析道。

拍卖会上最常见的礼品,也大致符合落马贪官的受贿情况。长春中院原院长张德友收受大量高档烟酒、手机、购物卡,仅收受当年就查获茅台酒数十箱,价值数百万元。张德友认为,与“收钱”相比,“收东西”更容易伪装成礼尚往来,似乎更安全。

略显反常的是,在武汉的5场拍卖中,礼品中的“常客”香烟并没有出现。

事实上,公务员实际上交的礼品中,名烟也不少。恒源拍卖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程辉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根据他们的盘点,武汉公务员上交的烟草品牌主要是“中华”和“黄鹤楼1916”,占比超过70%。湖北当地的黄鹤楼1916是武汉官场常见的礼物。一件的价格在1000元左右,分为软硬包装、厚薄包装,有些类型的价格甚至更高。

武汉市财政局工作人员对“没有香烟”的解释是,香烟是国家专卖品,不能拍卖。为了处理香烟,财政局会请烟草公司鉴定价格。“当然,没有问题。烟草公司会开一个回购价格,把这些拿回去。”有些香烟受潮时间太长,会被烧掉处理掉。

恒源拍卖公司的程辉也发现,上交的礼品中,低价烟和普通酒的数量占比很小。湖北供不应求的180元的“黄鹤楼”根本看不到,只有少量的“白云边”和猫扑苦荞酒。烟酒几乎成为送礼的“标配”。

少数单价较高的礼品有时会出现在拍卖中,如手表、金条等。在湖北程心拍卖公司举办的五场拍卖会中,价格最高的礼物是一块欧米茄手表,售价为11.7万元。

“礼品中的手表和金条数量往往技术资源较少。”湖北程心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夏丽娟说,以前的拍卖会上,有几十块高档手表和金条,但在最新的拍卖会上,只有一块手表和一根金条。

在湖北省纪委何峰看来,“表哥”事件是高级手表在公务礼品中遇冷的一个重大转折点。2012年8月,陕西官员杨达才多次佩戴不同手表出现在公共场所,随后落马。这件事之后,官员戴名表的人数明显少了。

上交的礼物中,也有一些非主流的替代品。例如,在夏丽娟,一些外包装上已经标明了会议礼品,还有一些廉价的保健品。程辉接触到了更让人惊喜的礼物。有的单位上交了一双不同鞋号的萨奇牌皮鞋,最后拿出来了。

许多国有企业上缴了更多的假礼品。

当夏丽娟组织拍卖时,他遇到了一些“缩水”的礼物,许多上交的购物卡被商场检查过,并且已经花了一定的金额。

与“缩水”相比,更让夏丽娟惊讶的是,公务员上交的礼品中有不少假货。一对博纳情侣手表被鉴定为假货后,以50元起拍,最终以1700元成交。一块高仿劳力士手表,起拍价定在1000元,成交价2000元。“如果鉴定是假货,给假货定个起拍价,但我们不会直接说是假货。”

字画赝品比较多。作家贾平凹的书法仿制品和书法家沈鹏的仿制品都是100元或无底价起拍。在夏丽娟的印象中,只有几个著名的艺术家被认定是真实的。

假货中,尤其是香烟。拍卖公司有途径获得不通过拍卖方式处置的香烟,因为所有赠送的礼品都是由拍卖公司先在各单位机关收集,然后分类处置。

在收取和移交礼物之前,负责武汉拍卖的两家拍卖公司会有分工。在最近的一次拍卖中,程心公司负责武汉各区上交的礼品,恒源公司负责市政当局。

当两家公司进行分类时,他们发现不同区、县和机构上交的礼物数量差异很大。在武汉市东西湖区,有5个单位上缴了300多份礼金,而洪山区、青山区的一些单位只能收到两三份礼金。"许多单位甚至只有一张购物卡或一盒茶叶."

恒源拍卖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程辉介绍,他们去市政府收的时候发明了一个现象。投资、城建、金融等领域的国企是各单位中上交礼金最多的,局上交的很少。

程心拍卖公司总经理夏丽娟对此有更直接的印象。据他介绍,武汉举办的5场拍卖会,有一场简直就是湖北中烟的专场。这家大型国企因为收的礼金太多,直接找拍卖公司。

那次拍卖的礼品数量达到了500组,是所有拍卖中最多的一次。拍品包括起拍价4.76万元的金条、标价6万多元的劳力士手表和两瓶50年的茅台酒。

缺乏处理方法的BP机已经堆了很多年了

武汉市纪委的指导意见曾公开表示过拍卖礼品的目标:“很多同志都把工作中收受的物品自动上交了。这些物品本来在各个单位处理,大家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堆在仓库里,技术资源网络造成了一定的破坏。”

“拍卖方式更加公开透明,也避免了资产的损耗。”武汉市纪委指导演出。2015年底,武汉市纪委、财政局联合出台了礼品登记上交管理办法。文件要求,不能拒收的礼品,自收到之日起一个月内(外地收到时自退回单位之日起)自动上缴本单位办公室。同时,建议礼金由财政部门拍卖或委托相关部门兑现。

早在1995年,中央就出台了公务员礼品登记交接制度,要求公务员不得接受可能影响公正履行公务的礼品。各种原因不能拒收的礼品,必须登记上交。

"但是,如何处理上缴后的礼物没有明确规定."武汉市财政局非税分局负责人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在此之前上缴的物品都是由各部门、各单位自行存放和管理,但比较粗糙。

拍卖前,诚信拍卖公司总经理夏丽娟到各单位收礼时发明的。一些收礼较多的单位会留出一个房间存放礼品,有的则会将礼品锁在办公室柜子里,甚至直接放在办公室的角落里。

粗糙还体现在每个单位负责保管礼品的部门不一样,有的是办公室,有的是财务部,有的是后勤部门。

长期缺乏处置方法的一个结果是,拍卖之初收集的很多礼品都是办公室多年积累的旧物,比如旧衬衫、BP机、旧诺基亚手机等等。

大量的存放导致了很多礼品价值的损失,这种情况比较常见,比如烟草受潮,有的腰带腐烂掉,还有一些奢侈品牌,也是因为存放不当而受到影响。

武汉的文件中,要求各单位收取的礼金要定期上缴财政部门,财政部门要设立专门的岗位妥善保管礼金。但实际操作中并未如此兑现,公务员上交的礼金仍由各自单位保管。

“目前这个办法已经跟纪委沟通过了,但没时间修改文件。”武汉市财政局一名工作人员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这种处理方式实现了各部门、各单位作为移交处理物品的义务主体。

目标“销售号”拍卖公司几乎没赚到钱。

对于礼品拍卖,武汉纪委一开始就做了一些程序上的要求,并设定了拍卖时间,而财政局则审核起拍价,比如统一购物卡起拍价为7折。

“这不同于过去举办大量物品拍卖。”夏丽娟在实际操作后发现,“公务员送礼”的委托方不求拍卖价格,更注重程序的公正性和拍卖的参与性。市面上很多价值上万的奢侈品包起拍价被定在一两千,有些字画甚至无底价起拍。

两家拍卖公司都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委托人的诉求很简单:尽量不要拍卖。

上一次在武汉的拍卖会上,只有两件拍品,一件男士短袖衬衫和一件男士长袖衬衫。起拍价300元,但无人出价。

为了满足“不拍卖”的需求,起拍价一般不会定得很高,包括假货。对于一些“明显没人要”的东西,拍卖公司会打包拍卖,和质量更好的同类产品做成一组,起拍价几乎不包括这些物品的价值。

这就是“卖号”。只要物品被拍卖,就可以从登记册上抹去。如果被拍卖掉,物品还要回到单位再处理掉,这就像“麻烦”一样。

武汉市财政局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的相关文件显示,对于拍卖以外的礼品处理方式,销售流程较为严格。以水果、食品等易腐礼品为例。首先各单位登记造册,然后管理者协会集体讨论,再报同级纪委和财政部门备案。之后的能力可以用于本单位的办公,或者捐赠给社会福利机构、贫困地区和灾区。用于办公或捐赠的礼品,销售数量以收据为准。

“对于委托单位来说,上交的礼物不能用,也不好保管。出了问题,你要承担责任,拍卖也是作为义务来做的。”程辉说,一些没有得到财政局通知的单位,看到新闻报道后,也自动与拍卖公司接洽,希望组织拍卖赠送的礼品。

拍卖场地由武汉“市民之家”免费提供,公告、展览、鉴定等费用由拍卖公司在佣金中支付,佣金为成交价的5%。

“我们几乎不赚钱。”程辉说,由于机关单位疏散,上缴的礼品种类繁多,保管条件不好,所以承接上缴礼品的拍卖公司拍卖效益很低。

即使不赚钱,两家拍卖公司也是下了很大功夫的。程辉的想法是,参加政府拍卖可以提升公司形象。夏丽娟直言不讳地将礼品拍卖视为一项“政治义务”来完成。

两家公司都是通过招投标进入武汉市财政局合作公司名单的。在第一次礼品拍卖开始前,财政局通过摇号的方式决定了合作公司中的承接资格。

两人之前都在武汉主持过多次官方拍卖,大多是土地和公车。对于夏丽娟来说,这种名单“令人震惊和惊讶”,它带来的好处是他们举办礼品拍卖的动力。

武汉市财政局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的数据显示,此前拍卖礼品所得近550万元,将分别上缴市、区国库。财政局相关负责人也表示,未来的拍卖将根据各单位往年收礼的具体情况进行,计划每年进行一至两次专项拍卖活动。

目前看来,武汉的礼品拍卖频率已经开始下降。2016年底首次举办后,2017年创办了三次,2018年只有一次。“以前拍卖的大多都是多年积累的存货,以后收的礼物估计会越来越少。”夏丽娟预计未来拍卖频率会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