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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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行
暮色里,天边泛起紫青的光弧,长庚遥指,寒轮将出。
本该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
少年斜倚在一颗歪歪斜斜的老松树上,叼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百无聊奈的看着山下。
晚间清风徐来,揉搓着少年零散的长发。或搭在树枝上,或在脸颊抚来抚去。
少年旁边,一把古朴的长剑,浮于空中,微微振颤。
”愁时风似刃,徒留满身痕“,少年念叨。声音也并不大。
”好诗,好诗呀,宇兄还真是好兴致“。一个戏虐般的声音,却不知从哪里响起。
树上的少年翻了个白眼,顺手拿起身旁的长剑,放于眼前。
”自从你变成了一把剑,现在讲话倒是越来越多了“。
长剑清吟,却被少年牢牢抓在手中,轻颤间,却是发出人声。
”卧槽,你以为我想变成这副样子?你倒是把我变回来啊!何曾想,我不过黄粱一梦,醒来时,却已不是人身。。“,剑音越来越低。
少年的眉头渐渐紧蹙,却也没有在说话。
”抱歉,是我的错“,少年良久开口,”我一定把你变回来。“
”宇润,我的肉身都埋掉了。你现在就算能把我的魂魄从剑中抽出,我又该寄身何处?“
”大不了,我这副肉身给你。“
”滚,滚,滚,你这臭皮囊真当本大爷看的上?天妒英才,真是可惜了我那副玉树临风的身躯“
”我看你自恋的样子都恶心,我这肉身怎么了,你现在剑身还挺爽是吧?“
长剑从少年手中挣脱出来,围着他转了几圈,”你还别说,还真是有点爽,毕竟以前我肉身可是不能飞的,现在我能飞了,哈哈“
少年扶额,都变成这副鬼样了,你还能开心起来?也是没谁了。
剑里的灵魂,不是别人,乃是少年的发小,封尘。
封尘何许人也?封本身就是个难得的姓,特别是在山下的紫霞村里。
这是个不足百户的小村,村并不大,依山傍水。
千百年来,似乎也没有人走出去过,村口的教书先生,人送外号“老古板”,也只是从破烂的前人日记中,知道好像是有那么几个人,走出去过,但后来怎么样了,谁也不知。
宇润和封尘,就是这村里长大的,自小便是邻居,年纪相仿,又无别的兄弟姐妹,便在一起玩耍。
他俩也不是个安分的主,自小泼洒惯了,偷摘老六子的李子,或去顺走王婆的地瓜,暑气刚消,两人就在村东边的柿子树上,下不来了。
就算冷的滴水成冰的冬天,两人穿的跟着个傻狍子一样,大清早的,去山林间转悠,运气好的天,就能捡到被冻得梆硬的野鸡,山兔。
秋来冬往,一转眼,就是十六年。
这一年的秋天,宇润悄悄的对封尘说,刘胖子来过他们家了。
刘胖子也是个村里响当当的人物,因为她有份正经的职业,媒婆。
“那家的姑娘?”,封尘问,眼眸里透露出一丝丝的羡慕。
“你绝对想不到的,铁匠家的女儿,知道吗?”
“就是那个两百多斤?”
"可不是,真是气死劳资了,这么胖,介绍给我,要不是我爹拦着,我非把刘胖子脸打的更圆润一点。”
“哎,宇润,你怎么这么挑?村里女娃本来就少,就剩我们几个单身汉子。
去年老古板的那个瘦瘦弱弱的儿子,外号叫“书生”的那个,都结婚了,听说他媳妇都怀了。”
“就是那个一推就倒,讲话像个娘们的那个小古板?这小子,跟他爹一样,一年到头,满嘴都是萝莉,奈子,之乎者也,开口就是大道理,甚是无趣!”
“那后来怎么样了?”
“当然没有后来,就铁匠家那个女儿,谁敢娶回来?请一座弥勒佛回来还能求个平安,娶她回来,家都要给吃穷”
“屁股大呀,好生养!”,封尘用手比了个屁股的形状,挤眉弄眼。
“滚,滚,滚,你小子要是看上了,我明天就去跟刘胖子讲,保证能成。”
"算了,我怕睡觉被压死,不说了,你今天找我还有什么事啊?我过会还得去帮着收稻子呢。”
“就你家那几亩田,还得收几天啊,走,我昨天在山上发现一个山洞,看上去挺深的,一个人也不敢去,我们俩一起去看看,说不定里面有好玩的东西。”
“山上差不多被翻遍了,哪有什么山洞?”
“哎,你是不知道,摊龙溪你知道吧,我前天去里面摸鱼。
顺着水,一直往前走,然后看到前面的石壁上,瘫了个大口子,应该是最近塌的,以前也没看到过”
“那赶快啊,走,去瞧瞧”
摊龙溪,倒像是条小河,自南而东,旁村而流,水势平缓。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村里最老的老人说,他小时候就这么叫了。
越往上走,水越清澈,露出的石头,大大小小,圆润的很,个别大的,上面还长满了青苔。
溪水里鱼并不多,下游倒是多一点,大概也是至清则无鱼。
夏日炎炎,倒是个好去处,他俩经常脱得只剩内裤,在溪水里玩上个一下午。
顺着溪流,都快走到了紫霞山的山顶,他俩才停下脚步。 “你看,在哪里” 封尘顺着宇润的目光看去,一处陡峭的山崖,下面被藤蔓,杂草覆盖,露出一些新旧不一的石头,藤蔓后面依稀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洞口,背着光,黑漆漆的,感觉很深的样子。
“这洞口,进的去?里面会越来越窄吧”,封尘疑问道。
“不窄,刚好容下一个人进去,我进去过,里面越走会越宽敞,就是太黑了,一个人有点怕”,宇润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我们要进去,得先要准备个火把”。
两人距离洞口越来越近,又在下面捡了些枯藤,缠成火把形状,这些藤蔓,也说不出个名字,韧性很好,又耐烧,山上从来不缺,村子里的人也会隔三差五,打一些回去当柴烧。
两人都做了一个,又拿火石,用叶子点着了。
提着准备进洞。封尘先让宇润拿着火把,自己低着头,侧着身子,正好能进去。
山洞里面,也不是太潮湿,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比外面大许多,也没有分支,一条甬道直通,也不知通向何处。
宇润进来后,两人就提着火把,往深处走去。
宇润毕竟来过一次,打头先走,封尘跟在后面。
山洞里,有了火光的照耀,顿时多了许多生气。
两边都是灰色的山石,地也不平整,也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两人时常注意脚下,免得被绊倒。
越走越深,四周也越来越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洞还挺深的”,封尘打破了气氛。
“可不是,比上次我来的时候,这才一半路程”。
宇润也开口道。
“才一半?那回去吧,我不想走了”,封尘停下脚步。
“回去就回去吧,反正也没有意思。”
全书完。
才怪!
眼前是一扇十分朴素的石门,也不大,就这样立在两个少年的面前。
封尘回过头,“你上次就来了这里?为什么这里有个门?”
宇润咧嘴一笑,“嘿嘿,惊喜吧,这门后面搞不好有宝贝呢,说不定后面全是金银珠宝,我这不是带你一起分享嘛”
封尘心思一转,对呀,真有可能,谁没事在这山洞里建个门,应该就是前人所建,藏着什么宝贝。
这么一想,内心就开始活络起来,立马上前,摸摸了石门,感觉还是挺厚重,推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
“快,搭把手”,封尘把火把插在地上,喊着。
宇润其实也是心痒难耐,两人一起使出吃奶的劲,使劲的推。
门终于被推开了一条缝,两人又加了把劲,石门发出吱吱的声音,彻底开了。
门后是间石室,两人举着火把进去。
四顾之下,有石凳,石椅这些平常的起居物品,似乎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火把照在靠墙角的石床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出一个人的轮廓。
死人?封尘心里一惊,忙把火把往前又照了一下。
灰白的石床上,确实躺着一具死尸。
青色褴褛的衣衫,好像是一件道袍,从中能看出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皮肉早就不剩下了,两人又怕又好奇,慌忙躲到一边,半天又无动静,这才小心的聚拢起来,开始打量。
“这人应该是隐居的道士”,宇润开口道。
“这不是废话,谁没事在这里建个石室?还穿着道袍?”,封尘心里倒是不太害怕。
村子里面就有个道士,专门给人做丧事的,以前非要拉着他做徒弟,说他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天才。
当天晚上,就被封尘他爹一顿好揍,边揍便念叨,“王骗子,你现在倒是能耐了,我的儿子你都敢打心思,是不是做了你徒弟之后,天天叫他帮你骗人?”
被称做王麻子的道士,体格没他爹健壮,打的鼻青脸肿,也不敢还手,还不服输,大声嚷嚷,“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封老头,你有种就打死我,活该你老婆跑了,不然早就被你打死了。”
封老头被人揭了短,下手更重了,旁边人眼看王骗子都滩了,进气都快没了,赶紧拉开,生怕打死人。
封尘就在一边冷眼旁观,也不插话,他们父子俩已经好多年不说话,这事他也不想管。
晚上,封尘花了攒了好久的几枚铜钱,到了老黑家买了药膏,扔进了那破道士的院子。
道士第二天又笑嘻嘻的出去混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走路一瘸一拐,难免滑稽,以后也没再说什么收徒之事。
封尘胆子到底还是大的,举了火把,仔仔细细的观看死尸,死尸姿势就如平常睡觉一般,右手边放着把剑,剑鞘上早就蒙上了厚厚的灰,也看不清,封尘不也敢离得太近。
就拿着火把去勾那把剑,火把上的火,点燃了死尸的衣服,很快就烧着了,封尘也不忌讳,心里默默想着,就算替你收尸了。
剑离得近了,就一把抓住,死尸上的火突然就是猛的一串,冒出浓浓的黑烟。
封尘拿了剑,还没细细打量,就感觉头脑发晕,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最后看见的就是宇润惊慌失措的跑过来....
封尘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在石室,对面坐着有一个和蔼可亲的白胡子道士,笑眯眯的看着他。
封尘觉得他的衣衫很是面熟,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到底在那见过。
“你好,我这是在那?”,封尘开口询问。
白胡子老道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封尘正要在问,就看见这道士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脸上的皮肉迅速的变灰,腐烂,生蛆,流出脓水,眨眼之间,老头已经不再,只有一具白森森的骨头。
封尘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躺着床上的尸体,一股巨大的恐惧从内而外,滋生出来,无法抗拒。
眼前一黑,被吓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封尘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铁匠铺里,这地方他曾经来做过小工,无比熟悉,就是赵铁匠的家。
叮叮当当的敲铁声音,不绝于耳。
他看见一个精壮汉子,赤裸着上身,露出的一身蛮横的肌肉,看脸,却不是熟悉的人。
此时他的手中,左手用铁钳夹着一根剑条,右手拿着一把铁锤,卖力的敲打着。
铁锤每次砸到铁条上,都溅出大量火星。
“大叔,你是谁?赵叔呢?”,封尘问。
汉子充耳不闻,依旧打着铁。
封尘有些急了,走近,再问。
汉子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四落的火星,溅到他的脚下,他怕烧着了衣物,低头一看。
自己的两双脚竟然踩在了空中。
“我难道已经死了?”,封尘慌了。
他以前听王骗子说过,人有三魂七魄,死后魂魄离体,化作阴魂,与常人无异。脚悬空中,可随风而行。
届时,还会有阴差前来,唤去地府,待判官阎王审完,决定是去受罪或是投胎。
此时,封尘悲从心来,又心有不甘,自己到底怎么死的,又不知道,宇润去哪里了,也不知道。
“噗呲”的声音想起,精壮汉子把敲打好的剑伸进旁边准备好的水槽,顿时泛起阵阵白烟。
“你以后就叫天痕”,待剑冷却,汉子从水中抽出,仿佛是在看一件非常满意的作品,轻声道。
亮白的剑锋上,沾染着水,却也不滴下,而是缓缓的被剑吸收了进去。
少年看着剑,没来由的感到一股恐惧,只想远离它,越远越好。
背后突然就像被人推了一下,少年一个踉跄,剑锋所指,正中心脏。
“我又死了?”,封尘悠悠的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仿佛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眼前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也不知时辰,他无事可做,闭眼睡去,醒来时,又是黑暗。
“难道我就要在这黑暗中度过?”,封尘这样想着,“那还不如一觉睡死过去,可是我现在已经成了鬼,鬼还能死吗?”,少年乱七八槽的想着这些事情。
“我死了,大概那个老鬼,眼泪都不会流,这下子好了,反正就算我活着,也不会给他养老送终。”,
少年思绪如同投石入水,慢慢的荡漾开来,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年少的一幕幕如同过场电影,他想起了母亲教她识字,想起了外婆过年给的压岁钱,想起每次外婆见到他,轻唤他的小名,“尘,你来了啊。”,想起了跟随外公一起去江边捕鱼,几十斤的渔网,随着外公的一声“嗨”,就被抡成了扇形,均匀的撒在河上。
年少总是无忧无虑的,小伙伴们一起不厌其烦的扮演过家家,用些碎碗,绿草,泥丸子,就能玩上一下午。
伴随着长长的记忆,他沉沉的睡去,这一切,也许只是个梦。
刺眼的光,非常刺眼,“鬼魂也会觉得刺眼?”,他刚醒来时,就这样问自己。
他感觉有人抓住它的身躯,他看了一下,这个人他认识,宇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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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 宇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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